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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现在干也来得及呀！&rdo;

富子开始收拾碗筷，突然停下来问道：

&ldo;是不是我在这里影响您呀？&rdo;

&ldo;不，没什么。不过工作有点麻烦。&rdo;

富子不再说话，开始刷碗。伊织只看到背影，无法查看她的表情，但从她用力开水龙头的做法和挺着肩膀洗碗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很不高兴。

无论什么事，用女人就是麻烦。但说起来，伊织大白天和有夫之妇幽会这想法本身就太离谱。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外面见面，找个饭店更好些。可那样一来，霞会不高兴，就连伊织自己也没有勇气白天到那种地方去。

他再关进书房，坐在桌前。过了一个来小时，富子露面了。回头一看，她已经穿好上街的衣服，手里拿着纸袋。

&ldo;现在两点了，我回去了。&rdo;

话说得很有礼貌，可明显地有刺。

&ldo;我明天是不是不必再来了？&rdo;

&ldo;不，我当然请你来呀！&rdo;

&ldo;那我告辞了……&rdo;

富子过分礼貌地告辞离去。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伊织去门口看了看。富子鞋已经不在，查对她确实已经离去，从里边锁上门，伊织终于放了心。

后来的一个小时，伊织虽然坐在桌前，但工作却毫无进展。他的确有些工作需要安下心来做，但一想到霞要来，精神就无法集中。他已经几年没有感受到这种感情。他责怪自己年龄不小了，然而却如此不成熟。但伊织又想，处在这种激动的状态也并不坏。

有句规劝人的话，叫做做事要与年龄相称，意思是强调要考虑影响，但是如果一味迎合它，就只有日渐老耄，自己的才能就会枯竭。他再次坐在桌旁，时而看看窗户，茫然中已经到了三点，可门铃还不响。

伊织公寓的大门是遥控的，客人需要利用门旁的对讲机与室内联系。听到呼唤，进行问询，然后按动室内的按钮，就可以开门。

霞虽然来过两次，但都是和伊织一起来的，也许不知道叫门的方法，正在门口发呆。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电话铃响了。一瞬间，伊织意识到是事务所来的电话，站好身子拿起电话，却听到霞的声音。

&ldo;我现在就在附近，能去吗？&rdo;

&ldo;当然。下面的门锁着，你得用对讲机叫门。&rdo;

三点已经过了十分，来到附近先打个电话，这正是霞的谨慎之处。好像确实很近，还不到五分钟，霞就来了。今天还是穿和服，一身黄色结城料的衣服，扎着淡灰色的衣带，手里拿着手袋和小纸包。

&ldo;可以进来吗？&rdo;

&ldo;请吧！&rdo;

伊织迎霞进来，关上门，落了锁。

&ldo;一直在等你呀！&rdo;

听伊织带着复杂的心情有些生气地这么说，霞低下了头。

&ldo;真对不起，我硬来打扰，不影响您的工作吧？&rdo;

&ldo;没关系，到里边来！&rdo;

霞颔首，倒退着弯下腰，摆正了木屐。伊织站着，目光正好看到霞的领边，开得很好看的领口处露出衬衫的白领。伊织赶忙将目光从晃眼的领边移开，转身走回客厅。霞跟在后面，看了看厨房。

&ldo;我带了花来。上次那花瓶还在吗？&rdo;

&ldo;上次的山茶，我可是好好地欣赏了一阵。&rdo;

&ldo;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欢这种花。&rdo;

霞打开手里拿着的纸包，里边显露出一朵白色的芍药。

&ldo;插在这儿好吗？&rdo;

霞径直走到洗手池前，从平平的箱子里取出花剪，开始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