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头和英俊他们出事后,我就从学校歇了下来,每天帮着爷爷在家里浇浇花,弄弄草。有时候也跟着爷爷一起走事,帮他拎个包拿点走事儿必须要带的东西,香炉冥烛之类的。爷爷也知道学校的事情对我打击挺大,也不着急着让我返校上课,继续跟着他做他的“书记”帮他走事的情况记录下来。
要说不在学校上课的日子虽然轻松,但人也无聊,寂寞空虚冷,因此我也养成了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睡午觉。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吃完午饭,收拾好饭桌洗好碗,就躺在床上做起了秋梦,睡梦里,我似乎看到一个裹着红头巾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挥舞着棒椎敲打着大鼓,“咚咚咚”声音不绝于耳。
接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家里有人吗?吴大爷在家吗?吴大爷?”本来中午睡的就不踏实,整个人等于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迷离,听到有人敲门,我揉了揉眼睛,而耳边“咚咚咚”声还在继续,原来梦里听到的鼓声是敲门声啊。
我开了门,是隔壁李嫂,我问道:“是李嫂啊,有事吗?”李嫂笑道:“那个,爷爷在家吗?”我朝里屋看了看,没看到爷爷,于是对李嫂说道:“我爷爷估计到附近茶楼下棋去了,李嫂您找我爷爷有事吗?”
李嫂说道:“也没多大事,我远房大姐想找你爷爷有点事的,行,既然你爷爷不在家,那晚上也在家的吧?”
我点点头:“我爷爷晚上一般情况下都在家的,他晚上不怎么出去。”
李嫂听了说道:“嗯,那我晚上跟我大姐再过来吧。”
到了晚上,我正在跟爷爷吃着晚饭,果然李嫂带着一个中年妇女来了我家。那中年妇女挎着包,盘着发髻,圆圆的脸蛋上迷之微笑,一脸的富贵相,身上披金戴银,走起路来一摇三摆都带风。这派头一看就是腰包鼓鼓的富婆主。
说实话这平常上门找我爷爷办事的人很多,哭天喊地的占了不少,但像带着笑容上门找我爷爷办事的实属罕见,真是怪了。
李嫂见了我爷爷笑呵呵说道:“哟,吃着那?那你们先吃,我跟我姐再等会。”爷爷摇了摇手:“已经吃好了,有啥事大妹子直说,都左邻右舍的没啥不方便。”我一听李嫂喊那妇女姐心里着实吓了一跳。
如果李嫂不跟我说他们俩关系,就这样让我猜,我还以为那妇女是李嫂女儿呢,因为李嫂在我印象里差不多有六十了,满脸的皱纹,头上也有不少的白头发。
不过在细细一想这也正常,那中年妇女想必裹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有空就朝美容院跑,拉拉皮,做做spa,不用像李嫂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重活粗活都一个人干,不拾掇自己,这样一比较,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我收拾完桌子就给爷爷还有李嫂他们泡好了一壶茶,自己也拉了个凳子坐下听听来者何意?
那贵妇倒没急于坐下,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块纸巾擦了擦凳子再缓身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我在心里鄙夷道:“暴发户。”
贵妇没说话,李嫂跟爷爷表明了来意:“他大爷,是这样的,我姐最近新提了辆车,呵呵,我姐这人信佛,想找个高人给车开开光,我在家就想着,我老哥您之前不是在庙里做过嘛,您在我们这又德高望重,找您开光最合适了,您说呢?”
爷爷听了后,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大妹子,不是我推辞,我没开过光,这活儿我。。。我还真接不了。”
贵妇听了,冷笑了一声,说道:“大爷,您就别谦虚了,我都懂,都懂。”说完贵妇从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我目测了一下,一叠钞票两捆大概三四公分厚,这么少说也有两万。谁知爷爷正眼都没抬一下,用手上的茶杯将钞票又推了回去:“这不是钱的事儿,实在是不会,常言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们还是请回吧。”
李嫂有些难堪,面露难色,求道:“老哥,您就吃点苦,幸苦这一趟,给我大姐的车开个光就成了,这出门在外就是保个平安。”
爷爷的拒绝让贵妇很是意外,她把包朝桌子上一放:“大爷,您这可就不好意思了,您看,我这都是带着诚意来的。”说到诚意两个字的时候,贵妇特地用手拍了拍桌上的钞票。
贵妇接着说道:“您说,这庙里的大当家的不会开光谁信啊。成,那我再加两万!”说完贵妇又拿出了两叠钞票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