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李煜急问:&ldo;爱卿果真看清?真是林仁肇画像。&rdo;
张洎道:&ldo;臣对天发誓,所见确是林仁肇画像。&rdo;
李煜对张洎是百般信任,再回想林仁肇闯宫死谏,自语道:&ldo;难道林仁肇讨要兵权,真是要勾结反叛?&rdo;
张洎道:&ldo;人心隔肚皮,忠奸两不知。林仁肇一旦造反,后患无穷,孰重孰轻,望国主三思。&rdo;
李煜长叹一声,降下旨意,命张洎携天子诏书,赐林仁肇鸠毒自尽。
张洎奉后主李煜诏书,在林仁肇府上赐鸠毒。张洎读诏曰:
&ldo;南都留守、兵马督招讨、水军都督林仁肇,图谋不轨,卖主求荣,勾结赵宋,意欲谋反。当初背闽归唐,如今又欲卖唐降宋。念昔日军功,罢免官职,赐御酒自裁。钦此!&rdo;
林仁肇得听的圣旨如五雷轰顶,跪地高呼:&ldo;仁肇何罪?天眼何在!&rdo;
张洎道:&ld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将军饮罢上路酒,在下为你送行。&rdo;
林仁肇接过毒酒,失声哭道:&ldo;水不止可滔天,火不熄则燎原。祈望国主早日出兵!仁肇只恨不能亲临大战之日。&rdo;言罢,林仁肇将毒酒一饮而尽。
张洎见林仁肇已将毒酒饮下,拂袖而走。林仁肇顿时药力发作,手扣哽嗓,声声叫苦。一个家丁闻声赶忙入室,惊问:&ldo;老爷为何这般痛苦?&rdo;
林仁肇道:&ldo;我命将终,速告知潘佑先生。&rdo;言罢即亡。这真是:
后主词赋非平常,从政懦弱误忠良。
英雄泪下寻功业,美人脚上待灭亡。
林仁肇死前疾呼潘佑大名,不知潘佑何许人也?且看下回分解。
98、潘仲询大破天竺象高君保智除波斯女
更新时间2006-11-2219:53:00字数:4022
后主李煜词赋之才古今少有,李煜重用的臣子也多是擅工文辞的文人。林仁肇平日与多数臣子是秀才遇见兵,有理数不清。但文官之中也有明大义之人,最为中正的便是中书舍人、散骑常侍潘佑。
潘佑得知林仁肇被赐死,心中惊异万分,即刻往宫中进见国主。
张洎赐死了林仁肇,回到宫中复命。李煜得知林仁肇已死,长舒一口气,叹道:&ldo;奸党被诛,全是张卿之功,朕当重赏。&rdo;
张洎满面喜悦,正磕头谢恩,偏巧潘佑入宫求见。潘佑伏地问道:&ldo;敢问国主,林仁肇法犯何律,罪该哪条,竟被毒药赐死?&rdo;
李煜诗词歌赋出口成章,论起春秋大义,功过是非,嘴里嘟嘟囔囔,无言以对。张洎把话接过,言道:&ldo;林仁肇画像悬于大宋宫室,必与赵匡胤有所勾结,所以赐鸠毒自裁。&rdo;
潘佑心中震怒,暗想国主不识诡计,臣子难道还能忠奸不明?潘佑不理张洎,对李煜奏道:&ldo;臣请陛下,即刻选定新任兵马都督,速救南汉之急。&rdo;
李煜自幼在宫中无忧无虑,且过今日不思明日,敷衍答道:&ldo;另择统帅,事关重大,待明日早朝再议。&rdo;潘佑无奈,只得次日早朝。
李煜日吟诗词,夜观缠足,久不早朝。潘佑急国家之患,一连上了七道奏章,偏偏李煜大赞奏章词句精彩,却无心所奏之事。潘佑忧愤至极,拟下第八道奏章曰:
&ldo;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臣乃者继上表章,凡数万言。词穷理尽,忠邪洞分。陛下力蔽奸邪,曲容谄伪。遂使家国堙堙(y),如日将暮。古有桀纣孙皓者,破国亡家,自已而作,尚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则奸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孙皓远矣。臣终不能与奸臣杂处,事亡国之主。陛下必以臣为罪,则请赐诛戮,以谢中外。&rdo;(源自《全唐文》卷八百七十六)
李后主生性优柔,看罢这本奏章,竟将奏章怒摔桌案之上。
偏巧冯延鲁、张洎两个臣子正在一旁陪后主赏诗,见李煜大怒,冯延鲁赶忙取过奏章,张洎也凑上跟前,二臣读罢,张洎道:&ldo;这还了得,言词激讦,诋毁朝纲,真是个无君无父,疯癫狂生,请治潘佑欺君之罪。&rdo;
冯延鲁赶忙附和道:&ldo;张大人所言极是,潘佑诽谤中伤,欺君罔上,不可轻饶!&rdo;
这儿人左右挑拨,使得李煜龙眼大怒,降旨罢免潘佑官职,发配饶州。
次日,潘佑饮恨自刭,终年三十六。正是:
国主不成贤,忠良枉哭天。空等北伐帅,坐待南征年。
河北烟云涌,江南花月甜。分久终一统,掐指算几天?
话说北宋大将潘美率八万人马进兵韶州,南汉大都督李承渥在莲花峰下摆下一个猛兽阵。两军阵前,南汉军前足有大象一百头,一字排开。象背之上坐着五个弓弩手,轻骑兵左右压阵,山坡之上步兵摇举战旗。
这些战象全是天竺、暹罗进贡而来,编为象军。潘美见了这些大象也不敢近前,远远望去阵前有一上将银白甲乌黑袍,跨马提刀,正是南汉大都督李承渥。
李承渥见宋军将士无人敢近前对话,便命传令兵摇大红&ldo;令&rdo;字旗阵前传令。只闻牛角号长鸣,象兵驱逐战象,呼嚎杀来。
战象吼声惊天动地,轰鸣刺耳。宋军战马吓或是四蹄倒退,或是原地打转。潘美高声传令:&ldo;乱箭射之!&rdo;
只见千万只弓箭,如乱雨射出,战象上的士兵拿盾牌抵挡,战象皮厚箭不能伤。潘美一看,心中大惊,暗想若是百头大象拉成一线,踏平八万宋军不在话下。心想至此,潘美遂令退兵二十里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