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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渊田拿起双筒望远镜对着战列舰数了一下，果然是八艘，于是他便下令说：&ldo;水木中士，立即向所有飞机发报，全队突击！&rdo;水木中士把手指掀在发报机的电键上反复地拍发出一个简单的略语：

&ldo;托、托、托、托、托、托。&rdo;此时是东京时间八日凌晨三时十九分（夏威夷时间七日早晨七时四十九分）。渊田从座机上一眼望见港内的军舰都静静地停泊在那里，他从耳机里收听到的檀香山电台所播送的节目中，也未发觉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突然袭击成功了。面对这种情况，航空队有信心施展它的本领。尽管还未看到战果，但胜利已经在望。好吧，现在就向上级报告！渊田回过头来望着水木说：&ldo;水木中士，用甲级电波向舰队发报，告诉他们，&lso;我奇袭成功&rso;&rdo;水木中士的手指按动了发报机的电键：‐‐&ldo;托拉、托拉、托拉&rdo;正当渊田中佐指挥的第一批攻击队的机群飞抵珍珠港上空时，东京军令部作战室的决策人物正在等待着那&ldo;预定时刻&rdo;的到来。到凌晨三时十九分收到了命令&ldo;全队突击&rdo;的电报‐‐托、托、托、托、托。

由于是在极度紧张之余收到这份来电的，所以不只是作战课课长官冈定俊大佐一个人，而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觉得&ldo;一切已按预定计划顺利进行&rdo;，感到放心。

作战课课员佐雍中佐在这一天的日记中写道：&ldo;决定皇国兴亡之一场对英美作战终于打响。大家全神贯注，伸长着脖子等待来电。至凌晨二时半，一点情况亦没有，有点焦虑。&ldo;难道&lso;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rso;吗？&ldo;突然，传来了夏威夷远征队空袭珍珠港的电波，大家紧张万分，全神贯注地听了这一好消息。当电讯中连连发出&lso;托拉&rso;、&lso;托拉&rso;、&lso;托拉&rso;（&lso;我奇袭成功&rso;）的讯号时，大家都高兴得跳了起来。&rdo;

联合舰队司令部‐‐设在停泊于广岛湾的旗舰&ldo;长门号&rdo;上‐‐认为：隐匿我方作战意图和途中进行燃料补给，乃是这次作战取得成功的关键。而这两件事都进行得颇为顺利，根据夏威夷方面送来的敌情情报，直到预定进行攻击的十二月八日这一天，仍未发现敌人有什么特殊戒备的迹象。下一步只要满怀信心地发起航空攻击，那就可以认为，突然袭击无疑会取得成功。

可是，由于机动部队严格遵守停止无线电通讯这一规定，所以从它那里得不到任何消息。虽然根据各种情况判断，可以认为机动部队正在按预定计划行动，但司令部总感到有点不安。

这一天的凌晨三时左右，山本司令长官和他的全体参谋人员都聚集在作战室里，等待着拍来第一份电报。作战室的里首有一张大桌子，山本司令长官坐在桌前的一把折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们在接到陆军已先后在哥打巴鲁和菲律宾的巴坦群岛登陆成功的消息后，又缓慢地度过了一长段不安的时刻。室内除翻阅电报译码本和铅笔写字的声音外，没有一个人说话，寂静无声。作战室对面的房间是电报房，为了能直接收听到电报，从电报房拉线过来的无线电收报机安放在作战室内的桌子上，以便能够直接收听电报。在收听中，首席参谋黑岛龟人大佐看了看壁钟，小声地说：&ldo;已经到开始的时候了，怎么还&rdo;他一开口，室内就嘈杂起来了。这时，司令部的通讯兵跑进门来大声地说道：&ldo;值班参谋，这是连续拍发来的&lso;托&rso;电报！&rdo;值班参谋佐佐木中佐接过电报，立即向司令长官作了报告：&ldo;这份电报的发报时间是三时十九分，与你所规定的时间一样。&rdo;山本司令长官睁大眼睛，嘴角向两边一咧，默默地点了点头。过了四分钟左右，通过电波又连连传来了&ldo;托拉、托拉、托拉&rdo;（&ldo;我奇袭成功&rdo;）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报告。宇垣参谋长对当时的情况曾在其日志中这样写道：&ldo;据报告，三时十九分连续发出了&lso;托&rso;电报。这就是说，已经对迫近夏威夷的机动部队所属第一批攻击队的大约二百架飞机下令对珍珠港进行突然袭击。当听完飞机上发来的这一电报时，大家都认为干得漂亮。此后，我们坐在作战室里又接连收到直接从飞机上拍来的电报：

&ldo;&lso;我们以鱼雷攻击敌战列舰，效果甚大。&rdo;&ldo;&lso;我们空袭希卡姆机场，效果甚大。&rso;&ldo;在收到我方电报的同时，还收到敌方拍发的明码电报，这些电报饶有趣味，将双方的电报一对照，便能对战况了如指掌。敌方的那副狼狈相绝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说起来（东京时间〕三时二十分左右，正是当地（夏威夷）吃早饭的时候，敌人意想不到会在这一时刻遭到日本大队机群的袭击，这完全是一个晴天霹雳。&rdo;

凌晨三时，正当山本司令长官在联合舰队旗舰&ldo;长门号&rdo;上的作战室里焦急地等候着攻击珍珠港的第一份来电时，东乡外相晋谒了天皇。

当时，外相看了罗斯福总统拍来的那份亲自签发的电报，并上奏了事先同东条首相商量后拟定的一份复电稿，这份复电稿的内容十分简单，其中谈到：维护世界和平是陛下的宿愿；关于法属印度支那问题，日本政府已将它作为日美谈判的一项内容提出意见，这一意见希能得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