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究竟想做什么?”
赵无极推开房门,没有点上烛火的房间里,他的女儿默默的站在窗边。
“时候已经不早了,即使是父女也要避嫌。”赵无极没有回答她:“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赵靖柔咬牙:“以后是什么时候?我嫁到匈奴之后吗?”
镇北侯道:“我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以后就会明白,这是爹能给你的最好的选择。”
“我越来越不懂你了,”赵靖柔的声线有些颤抖:“也许从来也没有懂过,有时我会怀疑,儿时见到的那个阿爹是真的存在的吗?”
“你当然不懂,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从你母亲死后,你一年能回来几次!”赵无极心中也有火气:“你长这么大,有几天是陪在我这个做父亲身边的,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自然不会懂我!”
“我不陪你?那你陪过我吗!”赵靖柔同样愤怒:“练兵,练兵,你只会练兵!母亲死的时候我才五岁,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二哥死的不明不白的时候你在哪里!每次离开家的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开口留我一句,哪怕问我一句也好,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你和大哥驻扎在西北大营我没有去看过吗?难道对我说军营中地无关人员不得擅入的人不是你吗!每次我对着你,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不,比对着陌生人还要难受,至少我对陌生人不会有期待!”
“你二哥。。。。。。那次不让你进军营是因为——”赵无极正待说些什么,却一时急火攻心,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赵靖柔正说的激动,见此大惊,慌忙扑上去:“阿爹!你怎么了?”
“。。。。。。没事。”赵无极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罢了,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只求你听一次我的话,最近不要离开侯府,若是无聊,你就去和沈。。。。。。和九谏说说话吧。”
“九谏师父?”赵靖柔回想起宴席上父亲看九谏的眼神,总觉得他们二人隐瞒了众人一些事情:“你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赵无极低声道:“原来你真的已经不记得他了啊。。。。。。”
赵靖柔很奇怪父亲的语气:“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他吗?”
“是啊,没见过。”赵无极叹道:“你确实没有见过九谏和尚。”他问赵靖柔:“那为什么要召他说话呢?你不是个会轻易向陌生人吐露心事的姑娘。”
赵靖柔本就没想过自己找九谏说话的事会瞒过父亲,她微怔:“可能因为他是个和尚?也许只是有眼缘,看到他就觉得有几分亲切。”
“亲切吗。。。。。。我明白了。”赵无极轻轻将女儿推开:“你去吧,我已经好了。”
赵靖柔半是失落半是失望地起身,她还有很多话没有问,但她知道,即使问了父亲也不会告诉她。
“靖儿!”赵无极突然在身后叫住她。
靖儿?赵靖柔既开心又疑惑,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她离开时叫住她,但他也从没有这么叫过她。
“你生下来就活泼闹腾,柔是你母亲对你的期望,靖这个字却是为父给你取的。杀身靖乱,以功报主,当年的誓言,为父却再也做不到了。”赵无极背对月光坐在地上,赵靖柔看不到他的表情:“你孤身上峨眉时,我也很不舍。这些年听到你在江湖闯荡的事迹,阿爹为你骄傲,你大哥。。。。。。我有心培养,可他实在不是帅才,或许有一天,你会替我拿起那杆血月枪。”
赵靖柔怔怔看着父亲,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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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说佛家慈悲,你的朋友快要死了,九谏师父怎么一点都不见着急?”同样补完一觉的陶砚坐在贵妃榻上看我作画,经过昨夜抓药的事,这个被赵无极派来监视我的探子自觉与我关系亲近不少:“你在画什么?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