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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第1页)

人送一份饭菜来备着!”随后端起一碗机关下的水,快步走过去,一脚踢在阿枭的肩头,把趴伏在地上的人踹成正面朝上,再蹲下掐开阿枭的嘴,把这一碗水倒进去。阿枭被灌得咳呛,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眼神在微弱的光线里慢慢聚焦,看清了陆棠鸢的脸,嘴角一垂,两行清泪从眼角滴落到森凉的密道地板上。现如今有求于人,陆棠鸢忍着屈辱,尽量语气温和,“本宫来接你了,跟本宫出去吃些东西,嗯?”阿枭眼睛亮了亮,不自控地咽了下口水,但仍倔强地不妥协,摇摇头,把脸偏向另一边。敬酒不吃,陆棠鸢闭眼默念三遍莫气,仍觉得莫名其妙,他打骂阿枭的时候不在少数,有时候还是他无缘由的用阿枭撒气,阿枭都不曾有过丝毫不愿。这次明明是阿枭的不听命令擅自行动,他也不过给了个耳光,血都没见,怎么就值得他气成这样了?“阿枭,我数三声,你若不出去,这辈子都别再妄想见到日光。”陆棠鸢把空碗摔到阿枭脸边,“走不走?”阿枭无动于衷。“好。”陆棠鸢起身,五日前还跪着祈求他别走,他不信阿枭能硬气到最后,故意加重脚步,往密道门口走去。可阿枭真就那么硬气,呼吸声都没有波动。越接近门口,陆棠鸢的脚步越慢,十几阶被他走成了斗兽场九百石阶一般,就要踏出密室了,阿枭还是如死尸一般纹丝未动。这最后一步,迈出去,明日斗虎无从交代,迈回去,他在阿枭面前的威严岂不是碎裂一地?就在这骑虎难下之时,王诚的属下跑进门来,“王统领,殿下!饭菜好了,放进机关吗?”陆棠鸢可算找到了真正的台阶,“机关下面堆满了,别人又不能近他身,给我吧,我送下去。”王诚的属下露出了和王诚一般的崇拜神情,果然,九殿下就是慈悲心肠的活菩萨,从不嫌弃下人身份低贱,竟然亲自送饭。陆棠鸢拿了饭菜转身走回去,或许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阿枭也感受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这一回,把脸转了回来。虽然没有抽噎,但眼泪却是真真切切淌了满脸。陆棠鸢:“吃饭。”阿枭却答非所问:“为什么骗我?”【作者有话说】阿枭要逐渐不受掌控了哄骗陆棠鸢习惯性忽视阿枭那些无足轻重的表达,“吃饭吧。”阿枭抿住嘴唇压抑哭腔,仍旧倔强着一动不动,直到双眼被模糊,连陆棠鸢的轮廓都看不清,才停止这场对峙,抬手抹掉了眼泪,气声道:“骗子。”为了避免自己再处于尴尬境地,陆棠鸢忍下这一句冤枉,“本宫要怎么做,你才肯跟本宫走?”“我不跟你走了。”阿枭眼里的遗憾和悲伤持续蔓延,“血玉也不给你了。”也不怪陆棠鸢不听阿枭讲话,总是没头没尾的,要他听什么?根本听不懂。他像个猜不出姑娘家心思的木讷书生,听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只会顺着表面意思,“好,本宫还给你,你还要什么本宫都给你,现在能吃饭了吗?”

阿枭的表情却并没有因此阴转晴,随着天外一声雷,他的眼角再次下起了暴雨。陆棠鸢更想不通了,不是不想给他红玉了吗?那他不也答应把红玉还给他了吗?怎么反倒更伤心,更不情愿了。“你说清楚,听话,你到底想要什么,本宫又如何骗你了?”阿枭却只会重复,“你骗我。”“……。”陆棠鸢哑然,快要把手里的碗攥碎,耐着性子,再一字一顿道:“是要你说,本宫到底如何骗你了。”阿枭皱起眉,他好像不知道怎么表达,嘴唇嚅嗫半天,也只会平铺直叙,“你要了我的血玉,却不要我的玉兰花。”陆棠鸢气得想笑,脱口而出,“你那破玉坠子和玉兰花到底有什么——”他想说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话说出口又突然顿住,玉兰花于北疆是为结亲礼,那红玉吊坠完了,若真是如此,便是他自己种下的孽,毕竟是他主动要走了阿枭脖颈上的红玉吊坠。他深觉此事不是一两句话能掰扯清楚的,等他理清头绪再说服阿枭,怕是一辈子也出不去这间密室。一时间,他被这荒谬事冲昏了头脑,直接拨动佛珠处的机关毒针,抬手按进阿枭的侧颈,阿枭猝不及防地痛哼一声,马上昏了过去。他把饭碗往旁边一摔,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王诚!找两个人把他抬出去,绑在马背上运回我寝宫!”先回去再说,先回去找出密道里的北疆古籍,确认那红玉究竟有何深意,再对症下药。回到寝殿,陆棠鸢立刻去密室翻找北疆禁书,前日里被他弄乱的藏书都没来得及收拾,翻找废了好一番功夫。他看不懂北疆文字,又不能贸然拿着禁书去请教他人,正愁如何找寻答案,却翻到一页画着红玉的书页。图画上,男子将红玉赠与女子,自己留下红绳,随后俯身亲吻女子的鞋尖。再翻一页,便是互摘玉兰花别至耳后。再翻一页,是春宫。这下也不用愁了,傻子都读得懂,红玉显然是定情之物。是他主动要走了阿枭的红玉,算是他主动要与阿枭定情,而后只一味地利用阿枭去杀人,去斗兽,去欺辱。虽不能确定初见时阿枭为何独独听命于他,但红玉之后,阿枭对他的言听计从,绝对是因为在阿枭心里,他已是“妻子”。那日婚宴,阿枭以玉兰表达结亲意愿,他不仅不接受,还一顿打骂将人赶走,可不就是成了利用他人感情的骗子。他抓着书,恨不得自己看不懂,他以为阿枭忠心耿耿令行禁止,其实阿枭只不过是在娇纵妻子。他以为自己的打骂是对下等人的侮辱,阿枭怕不是觉得自己娶了一位脾气暴躁的妻子。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红玉毁了,与阿枭撇清这令人反胃的关系,然后给阿枭喂下上弦丹,从此做不得不听话的奴仆。可上弦丹没有炼成,明日还要派阿枭去斗虎。看阿枭那“你不爱我我就去死”的态度,眼下除了认下那枚红玉,毫无办法。毕竟,对于不惧苦痛与死亡的人而言,上弦丹都不见得能奏效。“殿下。”落月在书房外轻声禀报,“阿枭醒了,如您所料,他余毒未消不成气候。方才想要攻击奴婢,反而摔下了床榻。”陆棠鸢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书房里又是好一会儿,久到蜡烛都燃了半根,他才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落月,把毒针的另一半解药给我,你在门口候着,吩咐旁人都下去。”他锤了锤酸麻的右腿,挪似的走到自己的内殿,掀开珠帘,阿枭跌坐在地上,靠着床榻喘息,痛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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