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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看样子，温尼，&rdo;他说，&ldo;你仍然是这儿的头?&rdo;

对方的脸白了，但他的回答仍然很平静：&ldo;请叫我温斯顿，或者布朗特院长。&rdo;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允许大家称他为&ldo;温&rdo;，这也是罗伯特逼着他习惯的。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瞪着对方。终于，布朗特开口了：&ldo;你能解释一下吗，你是怎么进入设备通道的?&rdo;

罗伯特笑了笑，&ldo;就是这么走进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温斯顿。&rdo;扎菲卡&iddot;谢里夫出什么事了?

汤姆&iddot;帕克从笔记本上抬起头。&ldo;这是最近关于罗伯特&iddot;顾的公共信息：罗伯特身患阿尔茨海默氏症长达四年之久，他是最近的康复者之一。&rdo;他瞥了罗伯特一眼，&ldo;老天，你在康复之前差点死了。但你在治疗方面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为什么大老远地跑到圣迭戈分校来?&rdo;

罗伯特耸了耸肩。他极不愿意谈论他与鲍勃和米莉之间的问题，&ldo;纯粹是巧合。我来这儿是为了……为了看书。&rdo;

布朗特的脸上露出不那么友好的笑容，&ldo;真是太巧了，你来的这一天他们刚好开始焚书。&rdo;

里维拉抗议道：&ldo;是粉碎，院长。&rdo;

罗伯特看着他从楼下带上来的碎纸片：逃过一劫的断简残篇。他拿起这张被遗弃的纸，&ldo;老实说，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它所属的那本书呢?被毁了?真是疯狂啊。&rdo;

温斯顿没有立即回答。他做了个手势，让里维拉把那片碎纸递给他。他把纸片放在桌子上，盯了一会儿。他的苦笑慢慢加深，&ldo;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他们是从p‐z目录开始的，是吗，卡洛斯?&rdo;

&ldo;dui。&rdo;年轻人回答道。

&ldo;它，&rdo;温斯顿在空中挥了挥纸片，&ldo;来自一部科幻小说!&rdo;恨恨地一笑，&ldo;活该，那些科幻混蛋。他们绑架了文学教育三十年的时间。这就是他们崇尚的简化论送给他们的礼物。真是个好下场。&rdo;他把纸片揉成一团，扔还给罗伯特。

汤姆抓住纸团，想抚平它，&ldo;科幻书排在第一位，只不过是巧合而已，院长。&rdo;

&ldo;实际上，&rdo;里维拉说，&ldo;谣传说粉碎从科幻书开始，是因为受到的抗议可能最小。&rdo;

&ldo;都一样。&rdo;汤姆说，&ldo;按照他们的原计划，今天他们就能粉碎很多其他门类的书了。&rdo;

温斯顿朝前倾过身子，&ldo;你说&lso;原&rso;计划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还不知道?&rdo;帕克再次拍了拍笔记本。莫非这个人爱上了这台老设备?&ldo;粉碎行动遇上了小小的技术麻烦。他们今天停工了。&rdo;他咧嘴笑了，&ldo;据各大媒体说，这个&lso;小小的技术麻烦&rso;是因为罗伯特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行动现场。&rdo;

里维拉迟疑了一下，厚厚的眼镜片后闪烁着亮光。&ldo;是这样。&rdo;他说。看来，外面的人终于有了值得庆贺的消息。温斯顿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又坐了下来，&ldo;很好，我们赢得了首场胜利!向我们的队伍表示祝贺，汤姆。&rdo;

罗伯特举起手，&ldo;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尽管他们没在烧东西，但看起来完全像是《华氏451》中的场景。这也是本科幻小说，温斯顿。&rdo;

里维拉随意挥了挥手，&ldo;搜索关键字&lso;升级图书馆&rso;，顾教授。&rdo;

罗伯特做了各种手势，手指还在敲击着。胡安怎么就能让这些动作看上去不像个傻瓜呢?

&ldo;用我的笔记本吧。你永远别想弄懂怎么从全视上查新闻。&rdo;

温斯顿&iddot;布朗特拍了拍桌子，&ldo;让他另找时间查吧，汤姆。我们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rdo;

&ldo;好的，院长。但罗伯特改变了事态，我们可以利用他的名声。&rdo;

里维拉点了点头，&ldo;是的。他几乎得过所有的文学奖项。&rdo;

&ldo;得了吧。&rdo;布朗特说道，&ldo;我们的队伍中已经有五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了。和他们比起来，顾没什么特别的。&rdo;布朗特的目光扫过罗伯特的脸。说出对罗伯特的那番不敬之词之前，他迟疑了一下，时间很短，可能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google人物中并没有收录有关温斯顿&iddot;布朗特的最关键的信息。从前有一阵子，布朗特认为自己是个诗人。但他不是。他只不过有点口才，再加上胆子大而已。他们俩都在斯坦福任初级教员时，罗伯特对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失去了耐心。而且，除非好好刺激温斯顿，委员会的会议通常会非常沉闷。那家伙是个永不枯竭的笑料来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比罗伯特强。随着一个又一个学期过去，他们之间的言语对抗变得越来越尖锐，温尼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布朗特缺乏那个他最渴望的本事‐‐创作出精美的文学作品。罗伯特随意挑起的战斗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可怜的温斯顿成了系里的笑料，十足的笑料。他对外宣称的能力全都成了他好吹嘘的证明。他离开了斯坦福，罗伯特还记得自己当时得意的感觉：他给世界做了件好事，让布朗特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成了管理人员……

但是，新生的罗伯特可能跟他水平差不多。温斯顿知道这个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