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的顾念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每一寸美都绽放到人们的眼前。哪怕她再张扬,都因为那张脸而变得可以原谅。
程嘉的手握紧几秒,他侧头看着烦躁不安的程越欲言又止。
“顾念!”脾气同样暴躁的程越手握拳猛砸到茶几发出砰的声音,他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像被她气狠了。
“你凭什么?”
“就凭她不要脸自己去当小三,就这一点我就有理由不让她进圈子。”顾念抬头散漫又坚定,“再说了程越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哦,不对你自打认识她就没脑子了。为了个空有一张脸长得还没我好看的女人放弃家族联姻?你认为你放弃了和谈雅的联姻你就能娶她,还是你认为你没有别人的支持就能继承程家?”说到程家顾念嗤笑一声,她看了眼个个野心勃勃的堂兄堂弟们,“异想天开呢?继承人不差你一个!”
不说还好一说顾念就忍不住怀疑程越的脑子是不是真没了,这些年干出的蠢事,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不远处的某个堂兄倒是掀起眼帘,看了这位远近闻名的顾家明珠一眼,心里也多了几分算计。
“你给我出来!”被气到后仰,程越的脸色黑的能当墨水,他用力拽住顾念的手腕,三步并做两步,几秒钟就把人拉到了小花园里。
清冷的月亮挂在天边,冷嗖嗖的风从户外荡过卷起顾念垂落的发丝,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远离屋内而变得寂静。
平静地注视着就快要气死的程越,顾念漫不经心地捏住盛开的那朵蔷薇,语气冷淡得像是对待陌生人:“自己看着办,那个女的我不希望在圈子里看见。”
“她要乐意给你当一辈子的小三,那我没意见。”顾念停顿几秒,余光瞥到努力影藏着自己的程嘉,心底啧了一下。
要是不知道这人的身份,还是个很优秀的炮友的。
“你到底对她有什么意见?”程越不依不饶,“她没有得罪你吧?”
“在你订婚当天抢人这还叫没有得罪我?”嗤笑一声,黏腻的汁液被顾念粗暴的揉捏出来,微白的指腹染上淡粉,“你倒是说说,她报的是什么心思?你要真打算和她结婚之前就该和谈雅说清楚,而不是搞得像现在这样双方面子都丢了。”
“你要不打算和她结婚,就打算把人当外室养着。我相信只要她不作妖到谈雅的面前,谈雅也会装作不知道,你好她也好。只是订婚当天突然出了个事故,出了个小车祸,你到底是说说到底谁有问题?”
“难不成她以为你和谈雅结不成婚就能和她结婚?哦,不对。”顾念嘲讽地揪下蔷薇的花瓣,“知道为什么芍药明明和牡丹那么像,却永远都没办法代替牡丹吗?”
“因为不管多像都是个替代品啊。”语调轻佻甚至还夹杂几分笑意,程越听得浑身发寒,两片薄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要提前和谈雅说清楚了,她要没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我肯定不会插手你们那甜甜蜜蜜乃敢与君绝的爱情的。但是你们没做到,就不要怪我了,懂吗?”
顾念的话字字诛心,程越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定格在说不出的复杂上。全是真心的眼睛逐渐失落,他站在顾念面前,高大的身体却像个病多体弱的老人,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散架。
“连从小的情谊都不顾了?”
“说的好像你顾及了。”顾念嗤笑,她把残花丢到地上,细长的鞋跟将花瓣彻底碾入泥土,语气冷淡,“你要是还记得我们几个一起长大,就不会干出这么脑残的事。”
那天要是没有席玺,谈雅的订婚宴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想到这里顾念的神情冷淡下来,她兴致不高地看了眼似乎想要和自己交谈的人,又撇了一眼程越,接着摆摆手示意这人别说话了。
“我话就撂在这了,你爱听不听。”
踩着八厘米的恨天高,顾念就快有程越那么高了。她走路带风,完全没有因为被阻碍到。
走到程家门口,就要上车了。那位之前野心勃勃的堂兄终于叫住了她。
拉车门的手紧了紧,顾念挑挑眉涂着大红色的唇扬起个轻笑,她垂下眸懒洋洋道:“有事?”
“顾小姐说的不错,程越确实傻掉了。”他往前走,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要不考虑交个朋友?”
骨节分明的手在月光下反射出如玉般的光泽,顾念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那双眼早就看透了一切。
这个世界,无聊又无趣的本质。
“没必要。”纤细的手收回到身侧,顾念歪着头,余光注意到又悄悄跟出来的人,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程越脑子坏了,但好歹还是从小认识的。”顾念回过神轻飘飘地拒绝了对方的示好,“要是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奉上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容,顾念转身上车。
站在车外的男子皱起眉,神情阴鸷地盯着顾念的侧脸。
视线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秃鹰,顾念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她转过头从车窗看向回神又离开的人,轻笑地摇了摇头。
确实没说错啊,程越这个傻子,地位就快不保了。
要是在这么没头没脑下去,她总有一天会看见曾经的天之骄子变成落水狗的。似乎已经想到那个场面了,顾念的眼神凝重起来,她舔舔嘴唇,手指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思考着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方法,车窗突然被敲了敲。顾念迅速回神,她一眼就看见了抱着一大束玫瑰的程嘉,眉心蹙起,她不太想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