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睛蜜汁眼熟啊。”元浅听到议论,从中控台上拿出黑框眼镜,重新戴好。女孩子:“…………”“应该是认错了吧。”“对,季宝才不会戴这么土逼的眼镜。”“我家季宝最时尚了,怎么可能穿这种衣服。”景白:“……”她很想振臂高呼,别怀疑,你们的男神就是这么土,就是这么俗,还买了一堆辣条。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可是她还是保存着百分百的理智的,知道她若是敢暴露他的身份,这个家伙绝对会拉着她一起下水。“要不要上车?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元浅低头看了看腕表,嘴里煞有其事地念叨:“1,2,3……”景白还没开口,元浅收回了腕表,即使隔着黑框眼镜,景白也能够感受到他眼底的戏谑和恶意,“看来你没想要搭顺风车,真是遗憾,我也只好从善如流地听从你的心声了。”说着还很恶意地朝她摆摆手。景白一头黑线:“……”p,这人压根就是来炫耀的吧?十分钟后。景白坐在了白色卡宴的副驾驶上。元浅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地瞄了她一眼,见她鼻头红彤彤的,想来在外头冻得不清,他伸手从中控台的置物篮中,拿出了方才买的热可可,递给她,“喝吧。”景白低头看着热可可,然后抬眼注视着他。元浅也不看她,专心开着车,随手将热可可丢给她,“现在逞强没好处,喝了会暖和一点。”热气腾腾的可可捧在手心里,暖洋洋的,景白吸了吸快被冻出来的鼻涕,018脑补狂x2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因着下雪,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景白从上车没多久,就自发自地进入了冬眠状态,元浅对于她这种秒睡技能,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随随便便在一个男人车上睡觉,她的胆子也是蛮大的。又一想。也是,像她这种身手,貌似恐惧的应该是别人才对。车子缓缓驶入地库,景白一路好眠,朦胧间,听到男人的声音,轻轻浅浅,仿佛是小提琴跳跃的音符,徐徐地投入心湖,“我知道了,你不用过来,哪年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有差吗?”景白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有点幽怨,她怔了一下,心想,听这语气八成是他的“金主姐姐”。也是,这么阖家团聚的日子,金主姐姐自然没可能过来陪他。大过年的,这家伙也没通告,居然都不回家,很有可能是个孤儿。景白在脑海里勾勒了一系列的画面:一个自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后,因为盛世美颜,被星探挖掘,然后送到国外去培养,再然后,被金主姐姐看中……“也别让人再送东西了,冰箱里都快塞不下了,而且你买的都是我不爱吃的,我又不做饭。大闸蟹?送人了。”景白也没睁眼,断断续续地听他在讲电话。她先说好,她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现在睁眼的话,不是会让人家更尴尬吗?她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就这样,你开你的会吧,别再打电话了。”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挂掉了电话。景白感觉他在喘着粗气,手机也被他随手丢弃在后座上。这样挂掉金主姐姐的电话?真的好吗?看来,金主姐姐真是宠爱他,各种容忍他的小性子。景白不禁想起,那天早上,女人温柔宠溺地唤着:浅浅。浅浅?是昵称吗?好像……有点娘啊。景白还在腹诽着,车子停在了离电梯口不远的停车位上,元浅握着方向盘静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景白,语气听不出情绪:“别装了,一点都不像。”被发现了!景白很尴尬,睁开双眼,对上他的黑眸,干巴巴地笑道:“我其实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听见了又怎样?”元浅没心没肺地笑道,“我又不在乎。”反正圈里也不是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是没人嘲笑他“不务正业”。他从很久以前,就不在乎了。听他这么说,景白目瞪口呆,一脸懵逼。这种泰然若素,镇定自若的模样,她开始有点佩服他了。果然,没有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想在娱乐圈做一棵常青树,那是不可能的。景白跟着他下了车子,元浅从后备箱里取出购买的食物,锁好了车子,还没走几步,就见景白像一只被追赶的梅花鹿,迅猛地从电梯门口折回,奔至他面前后,飞快地将手里的袋子塞给他,身子一闪,躲在了他身后。元浅:“……”黑色派克服不断收紧,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根小辣椒两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元浅茫然地扭头看她,景白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把脸直接埋在人家后背上,压低嗓音急促地说:“别说话,千万别说话。”元浅顺着她逃避的方向望去,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了电梯口左侧的停车位上,车子熄火后,从车子里下来一男一女,男人正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白沉,女人则是知名综艺女王谢绢。他黑眸微眯,终于知道她躲避的原因了,原来是金主大人上门了。不单单如此,居然还旁若无人地带着谢绢上门。元浅脑补了一系列的狗血大剧:正牌女友上门狂扇小三。白沉从车上拎下一个银灰色行李箱,按下了电梯,电梯很快到了b2,白沉脚步轻快地上了电梯,谢绢跟他有说有笑的,尾随着他一起进了电梯。没过几分钟,景白的手机就响了,元浅用余光扫了一眼,上头显示的是“男神一号”,他的眼皮跳了好几下。景白心虚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握着手机挪向柱子旁,接通了电话。元浅将袋子放在脚边,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听着她极力压低嗓音,在电话里头说着什么。两人离得远,听得不大清晰,传达的意思就是“我不要你养,我不辛苦”,“我不能一辈子依赖你”,“我会自力更生”,“礼物我不要”等等,诸如此类。通话持续了几分钟,景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一挂掉电话,远远就见到元浅眉眼冷清地盯着自己,不知怎么的,他这般盯着她看的样子,让景白心头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兴许是目光太过专注,又兴许是,眼神里有些迷蒙和轻蔑。景白不自觉地耳尖微烫,从来都不屑解释的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对他开口道:“他们……你应该认识的吧?”“白沉,功夫巨星,以及,综艺女王谢绢。”明明是清冷的嗓音,偏生沙哑得有些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