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他真的忘了林晚星在这个房间的事,离婚后,他已经恢复到了习惯独居的状态。
清晨时分,还未睁开眼,鼻息间已是吸进了熟悉的淡淡香味,这种味道已经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段时间,熟悉又陌生。
嗅觉是敏锐的,有记忆的,接收到熟悉的气息信号,江凛全身的细胞都在为了这种久别重逢欢欣起舞。
当第一束光落进室内,江凛终于睁开了眼。当他看见林晚星皱着包子一样的小脸窝在他怀里,女人一双又滑又嫩的长腿还搭在他腰间时,江凛惊恐瞠目,老脸一红,被林晚星牢牢抱住的半边身子都是麻酥酥的感觉。
林晚星睡得很沉,清晨第一缕光投过薄如蝉纱的窗帘投在女人白皙光滑的脸上,光晕浅浅。
林晚星似有感应,眉头紧蹙,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江凛胸膛上撞,好像……他怀里有她渴望已久的清凉与解药。
胸腔里骤然盈满了梦里不知道身是客的欢愉。
江凛说不清楚缘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的心跳随着女人轻颤长密的睫毛跳得飞快,不安跳动的心在焰火上跳舞旋转,似一团火,像是要冲出胸口,好像有什么要烧灼了一般……
那一瞬间,怀里的女人轻声呓语,樱唇嘟起,唇色红润似樱红,蛊惑人心的咒语尽数吐出。
——拥抱着我的人呀,如果我要你亲手为我戴上水晶王冠,拥我为王,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我愿意永远臣服于你,臣服于你看淡尘世仍甚是清亮的眸子,臣服于你低垂的眼角和总是含笑的唇。你的存在,便是我臣服的意义。
江凛眼神迷离,喉结急促地滚动,漆黑幽深的眸子锁在了女人小巧的唇上,终是着了迷般,低了下头……
江凛出神间,陈铭仍在喋喋不休,怨气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
“你啊你啊,你真是我祖宗!林晚星,你扪心自问,从你进公司到现在,你给我还有公司惹了多少麻烦,我们公司仁慈,非但没有辞退你,还每次都跟在后面给你善后。哎,结果你三天两头的惹事,我作为你经纪人,压力大到失眠脱发!这两年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什么烂摊子都能让我摊上啊。”
惹麻烦、辞退、善后。
陈铭平时都是这么和林晚星说话的?
这牛逼哄哄的语气,要不是他知道陈铭只是个小小经纪人,还以为他是天王老子,这他妈给陈铭狂的。
江凛嘴角下压,眸光一冷,头脑一热,大脑还没思考,话先说出去了。
“陈经纪,一个经纪人最基本的素养你还知道是什么吗,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你?”
江凛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对面霎时就禁了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听筒里尤为清晰可闻。
“江……江总?!”
陈铭轻声试探,尾音已经有些抖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昨天还是他亲自让林晚星和江总说说好话,求江总收留林晚星的。
陈铭颤抖着手,再三检查,确定自己是给林晚星打的电话,那怎么会是江总接的呢?是不是林晚星有事,江凛顺手帮林晚星接了呢。
陈铭看了眼时间,北京时间上午六点四十五,一般这个时候林晚星还没起床,总不能……是他俩躺在一张床上吧。
电光石火间,陈铭鬼精的眼睛滴溜溜转,忽然发现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如果林晚星在剧场坠台被江总正巧搭救是例外,那么这一次呢,新明的拍摄,和晋江影视可没有一点关系。
林晚星是又撞上了什么大运,才能在记者层层围堵的时候,再次偶遇江总,还能顺理成章地被江总带回家去。
江总是那么不设防的人,随便什么人都能带回家的吗?
以前,他还天真地以为,林晚星真是运气好,明明一年前她已经陷于深渊里了,谁能想到这丫头还能从一年前的泥潭里爬起来,又歪打正着地几次三番为江总搭救。
多少人挣破脑袋,想和江总这种身份的高层大佬搭一句话,可是都没有机会。
现在想想,林晚星这鬼丫头和江总的关系绝非一般。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林晚星这鬼丫头,和江总的关系,不清不楚。
很可能,就是那次坠台之后,林晚星才勾搭上江总的吧。一年以前,他陈铭敢打包票,林晚星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可是现在呢,谁又能担保哪个人是永远不会变的。
更何况,他已经发现,现在的林晚星,已经不是一年前只知道横冲直撞,认定了真相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林晚星了,她学会收敛光芒,收起锋利。
绝对是那次在医院,给了林晚星可乘之机。如果是复出之前,那么林晚星完全不能再卑躬屈膝地找她,直接一解约,跳到晋江影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