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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鲸若活动两下酸痛的肩膀，往窗外看了一眼，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下来了，几盏昏黄的路灯直直的立在校园里。她合上笔盖跟沈荡说话：“挺晚了，今天就到这吧。”沈荡从来没觉得上数学课时间能过得这么快，关键是他竟然能听进去。虽然是只会了个七七八八，但这一个多小时下来，多多少少也算是知道了集合的基本定义。“行，我送你回去。”沈荡快速的收拾好东西，一手拎着她的小书包，一手拉着韩鲸若的手腕往外走。“你可千万别明天一觉醒来全都忘了啊！今天学的睡觉前在脑子里过一遍知道吗？”韩鲸若认认真真的叮嘱他。“老子他妈的又不是金鱼，哪能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沈荡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妙，忘了她定的不能说脏话的规矩。韩鲸若眼神凌厉的射过去：“某人不乖了吧，被抓到了！”沈荡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这张破嘴。“错了错了！”有时候沈荡都怀疑自己在韩鲸若面前怎么就能这么“软骨头”，认错道歉张嘴就来，这辈子的服软是注定都用在这小丫头身上了吧。韩鲸若看他认错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浅笑道：“下不为例！”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繁华，放肆的把变换的色彩头像天空。沈荡开车载着韩鲸若，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开车不专心，还时不时的往副驾驶的方向去看小丫头，城市里的灯红酒绿照映在韩鲸若精致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光影。为爱冲锋沈荡把人送回家以后，直接去了训练馆，那边教练催了好几次了。最近学校、训练馆两头跑，答应了韩鲸若要考a大，学业专业要两头兼顾，属实是有些分身乏术。教练看了沈荡打的靶纸，技术虽说没什么长进，但因为白天基本都在学校上课，只有晚上才能来训练，成绩能保持稳定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沈荡啊，最近白天都没来训练，成绩能保持住，已经很不错了，休息会儿吧，别心急，慢慢来。”教练看得出沈荡今天心神不定，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小时没有休息，后面接二连三的开始失误。他没理会，继续端着气步枪练习打靶，十几斤的射击服压在身上这么久，沈荡端枪的手开始有些轻微发抖。“沈荡！停下来，现在去休息！”教练见他不听指令，厉声斥道：“你有点儿太急功近利了！”沈荡有些躁了，甚至最后一枪直接脱靶。他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站立，膝盖都不会打弯了，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靶纸，导致眼球里布满红血丝，看上去很疲惫。沈荡放下手里的气步枪，脸色很不好看，脱靶这种情况从他正式成为一名气步枪运动员开始，几乎从未出现过，他是射击场上骄傲张扬的王者，脱靶的打击对这样的沈荡而言是致命的。教练上前搭上他的肩，安抚道：“你需要休息，调整一下状态，射击不是短跑，急不得！”沈荡低头自嘲一笑：“国家队选拔近在眼前，我他妈还越练越回去了。”“你现在白天在学校，晚上来训练，身体根本就吃不消，状态不对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你早点决定要考a大，咱们也可以早些做准备，现在这样五月选拔，六月高考，时间的确不充裕。”沈荡自然是知道自己希望不大，别说国家队了，光是个高考就够他受的了，要两个月提高300分，多少是有点天方夜谭了。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教练让他今天就练到这，早点回去休息。他进了更衣室，连射击服都没脱就颓废的瘫在地上，灌了一整瓶水下肚，手里的空瓶被捏成扁状。沈荡躺靠在更衣室的门上，双目紧闭醒了醒神，手指捏了捏眉心，神色复杂。其实说真的，他此刻真的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自从答应了韩鲸若要考a大，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在射击馆训练到凌晨两点，早上六点又准时到学校上课，虽说老师讲的也听不懂吧，可起码态度是端正的。一天两天还可以承受，长此以往下去，纵使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原本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可不知不觉竟然瘫在地上睡了过去。再次睁眼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韩鲸若十一点五十多给他发来的数学知识点，节所有的考点难点易错点都被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起来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用心的帮他整理了这些，她知道沈荡基础不好，所以都做了很详细的批注，用的都是通俗易懂的语言，方便他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