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压在了上半身。周歆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怦然失控的心跳。她喃喃道:“你心跳得好快。”沈既白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凶,“……闭嘴!”“嚯,又不许人起来,又不许人说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地,“……你还有脸说?”“我怎么了?”周歆侧过头,唇瓣不知从什么地方轻蹭而过,沈既白的呼吸骤然停了一瞬。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奇怪。周歆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尝试着岔开话题,“这食梦兽怎么雷声大,雨点小,把我们关在这就不管了?”“……应当是被出云子缠住了。”“那你说,出云子几时能将食梦兽收服?我们不会真的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不知。”她叹了口气,“那你知道什么?”沈既白沉默了。周歆轻声笑了笑,“堂堂大理寺少卿,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沈既白不甘示弱:“你知道?”“当然。”周歆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兴许我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想知道……”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你究竟是谁。”周歆并未回答,只伸出双手胡乱地摸了摸,指下的触感柔软细腻,摸起来像是沈既白的耳垂。寂静的暗洞中,他的呼吸似有若无地乱了一瞬。声音低哑,“……别。”周歆将头凑了过去,像个老流氓似的,在人耳边轻声细语。“别什么?”四下一片沉静,沈既白并未回答。周歆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别什么呀?”沈既白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禁锢住,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比他炙热的鼻息还要烫上几分。声音里透着警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别,动手动脚。”周歆挣扎了一下。她这一动,沈既白反而攥得更加用力,力气大到她几乎动弹不得。“动了又如何?”周歆继续在他耳边低语:“不让动也动了许多回了,不差这一次。”沈既白没言语,好似沉默了。
周歆轻声地笑了笑,“有本事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压迫在手上的力道变大,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道:“……不想说可以不说,不必胡搅蛮缠。”心思被人拆穿,周歆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梗着脖子否认。“我才没有!”沈既白“噢?”了一声,言语中满是不信。周歆道:“你放手,我就告诉你。”“当真?”听上去,沈既白还是不怎么信。周歆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声音软了几分,像在撒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沈既白无情拆穿:“现在。”“……行罢,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她没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我姓周,你可以唤我阿周。名字嘛……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周不正。”“……周不正?”周歆无声地笑了笑,声音莫名有点涩:“骗人为生嘛!会的都是旁门左道歪路子,便有了这么一个绰号。”沈既白的声音忽而变得很轻,“如今你有真本事,不会再有人这样唤你了。”他的掌心一片潮湿,连带着周歆的手背都湿漉漉的。她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束缚。只能放弃这千载难逢耍流氓的机会,问道:“我能起来了吗?我保证不再闹你了。”沈既白迟疑了一瞬,才缓慢地松开了手。她立刻撑着地面直起了身,后腰若有似无地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感觉肩膀忽而一痛,一股力道用力将她推到了一旁。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忿忿道:“我都不闹你了!你还推我!”“自作自受。”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听上去,像是沈既白坐了起来。随后,眼前便蓦然一亮。火折的微光照亮了一隅天地,光影映着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容,好似为其覆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冲淡了眉宇间的冷厉,显出几分柔来。散乱的青丝已经被重新束好,他抬眼,缓慢地扫视了一圈。侧过头时,耳垂暴露在微光之下,粉嫩的色泽犹如盛开在夜色之中的海棠花。这人可真容易害羞。明明什么也没做,耳垂便能红成这个样子。周歆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胸前大敞实开的衣领上。她扒的时候没用力,只能隐约看到胸肌。但刚刚二人你来我往地较劲一番,那领口便被扯得更开了。默默地数了一下,她笑道:“噢哟,不错喔!沈少卿足足有八块腹肌呢!”闻声,沈既白的睫羽轻轻地颤了颤。他低头看了一眼,耳垂那抹红晕更深了,连忙吹灭了火折,背过身去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