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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木终究是人不是木头。
他对赵玉蕾确实动过心。尽管当时只是一时兴起,说了些承诺的话,事后他后悔了,也停止了往来。但现在眼见赵玉蕾被当成了靶子立在绞刑场中央,他无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犹豫了再三,他还是下了阻止的命令。再者,他也觉得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当赵玉蕾觉得自己极有可能被砸死的时候,一队官兵出现了,拦在了民众与绞刑场之间,喝令民众放下手中的东西。
&ldo;未经许可,滥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了?&rdo;官兵遣散了民众,将赵玉蕾从桩子上解了下来。
她头发乱了,脸也花了,哭得乱糟糟的,脸上和身上还被划了几道伤口,砸了几个淤青。
&ldo;谢谢你们。&rdo;她哭着向官兵道谢。
&ldo;是闻先生。&rdo;官兵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她左寻右找不见闻人木的身影。
&ldo;闻先生避嫌,恐怕不会出来。&rdo;官兵将一个钱袋塞到她手里,&ldo;闻先生让你离开会州城,这是盘缠。我们将护送你出城。&rdo;
赵玉蕾看向街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是送她离开的信号。
前有马车引路,后有官兵押送,她这趟是不得不走。但走了之后,她能走到哪里去,又能做什么呢?
她赫然发现,茫茫天地之大,她竟然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走了,也就给闻人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也算闻人木对她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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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目送着赵玉蕾的马车出了城。
&ldo;我们便就这样让她走了吗?&rdo;芮深问。
&ldo;她已经没用了,&rdo;云霁道:&ldo;接下来,我们去会一会闻人木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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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木听说赵玉蕾离开了会州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赵玉蕾在城中的话,他既担心她的安危,也担心自己的名声。若是让全城百姓知道,他与一个通敌叛国的青楼女子有染的话,恐怕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但现在他与赵玉蕾的关系也不全然是保密的,他身边的亲信,还有香国公习成都是知道的。
习成显然是因为这件事在怀疑自己。尽管与习成的谈话中,习成只是问了一句,没有彻底地盘问,但他知道主君的习惯。
没有说出口的,没有明说的,不代表就是没有这回事。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大抵都明白的这个道理。
该怎么向香国公表忠心,证明自己绝对没有叛国的嫌疑呢?
闻人木左思右想,觉得恐怕也只有站在主战的立场上,才能表明自己的不二忠心。
恰逢现在富南国在边境屯兵备战的消息甚嚣尘上,朝廷里面主战派和主和派日日争论不休,他本来是秉持着主和派的立场,不愿主动挑起战事。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富南国动了他的女人,还使得他陷入了通敌叛国的嫌疑之中,无论是出于表忠心的立场,还是出于报复的打算。他与富南国之间的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笃定了心思之后,闻人木打算拟一个奏折,表明自己主战的立场,并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建言几句。提笔未落墨,门童传话来说,&ldo;宣国的使臣前来拜见。&rdo;
宣国?宣国距离香南国千里之遥,宣国来做什么?闻人木不知所谓何事,但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纸笔,请客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