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毒叫穿心草产自西域,我只见过一次,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葛禹似乎想起了往事,随即神情恢复如常,“都是这么久远的事了,想来也是凑巧。”又道:“不过叶寒星体内似乎有过中穿心草的痕迹,真是奇怪。”
阿英一讶,急声道:“能清除吗?”
“我已经用了药无妨了。”说罢,又安慰阿英似的,“叶寒星干的是杀人的卖买,叫人埋伏了中的毒也有可能。这次幸好这叶寒星体质异于常人,对毒药的抵抗力异于常人,这才能支撑到这里,不过你的蛊王也帮了不少忙。我再用一两次阵,应当就能痊愈。”
阿英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想想又有些心疼,他异于常人的体质全拜沈王?邓?赐。
阿英掖了掖他的被角,看着叶寒星低声道:“我要走了。”
葛禹不曾在意,只道:“你去吧,去歇息一会儿,这有我。”
阿英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葛禹道:“等他醒了以后帮我转交给他,他看完信便明白了。”
葛禹这才意识到不寻常,忙道:“你走?往哪去?”
“你也知道他是神月崖的人,我虽不曾明说你也能猜测到我的身份,谢谢叔叔这半年的照顾与隐瞒,只是我在这里的话,迟早神月崖的人也会找上门来,我只好避一避,待他离开银雪城了我再回来。”
葛禹听罢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道:“你也别走远就到你自个儿的小院子去,我不说也无人知晓。”
阿英摇摇头,“公孙白知道那里,他为人古道热肠,我又不便与他明说,难保不被有心人知道,我索性离开一段时日。”
葛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小女娃虽只是在他这治病,与他相处不过半年,她古灵精怪的常常又将他气个半死,但她时不时玩笑般叫他叔叔,他内心也将她当做自己的侄女般。这小女娃天分又高,他对她是极为喜爱的,甚至有心将自己的衣钵传给她,她有这番顾虑,他少不得替她周全。
葛禹道:“你也不必东躲西藏,我给你使个法子,明珠公子知道你那小院子,我如今在这别馆他们必定想不到我那处,你就回银雪城住在我那处,你原先养伤的房间还留着,一切都是现成的。你叫我叔叔,我也当你跟自个儿侄女一般,你便在我那住着定无人知晓。听说那些门派的人也走了,我到时候与明珠公子他们也一块回城,叶寒星休养两三日也全好了,你不过一个人在那待个两三日不必怕。”
阿英一听这倒好,这才扬笑道:“多谢叔叔了。”
葛禹倒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他施了针有一会儿昏睡,你且在这再看看他。”葛禹说着便要起身。
阿英听了倒是一怔,这叔叔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阿英微微笑道:“叔叔看破不说破,多谢叔叔为我着想,只是我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时都放下了,如今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
葛禹听了倒是一笑:“这世间有些人爱财如命,有些人嗜酒无度,更有些痴儿怨女怨怼一生的,酒色财气较多人沉溺其中,还是我小阿英洒脱,拿得起放得下,有你叔叔我当年的风范。”
阿英此刻还能开两句玩笑,随即扬眉问,“叔叔当年可也是有痛彻心扉的一段情。”
葛禹哈哈一笑道:“你叔叔我如今是发福了,当年也是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的,多少人追在我身后。”
“不想叔叔还有这样一段风流过往。”阿英也哈哈一笑,“今日不得空先不提,阿英先回城,待叔叔回来侄女给你备一壶好酒咱们再细说。”
葛禹胖胖的脸,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还是小阿英了解我。”
……
初冬萧瑟,阿英抬手拭了拭额间的汗,银雪城的城门就在前面,漱石山庄的别馆虽离的不远却也有许多路,一路走来倒有些热与渴。
阿英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摊,决定过去喝口茶歇一会,如今时候尚早她也不急着进城。
“小二,来一壶茶。”阿英将包裹放在桌上。这包裹里头都是葛禹不放心她给她带着的各种药,冬雪她也暂交代至葛禹处,这一两日她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并不想教冬雪担心。
她刚才从叶寒星身上取回了蛊,又跟着葛禹去取药防身,她看着葛禹忙活,自己无趣便四处看看,一看倒看到许多可有之材。葛禹曾让她莫使蛊免得教人看出来,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拿了些东西,总觉得日后会有用处。
“小二来壶茶。”
阿英低头喝茶,耳畔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千面过来便看到一个美人儿独自坐在一边喝茶,想他千面是风流倜傥、怜香惜玉的人物的怎能让美人儿这般孤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