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麻痹感过去之后,强烈的痛感开始袭来,她开始觉得手、脚、胸、腰俱断了一样。
她惶恐,她千辛万苦到这一步千万不能死了,抑或是昏迷过去被人找到了。
她咬紧牙关想站起来,但是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努力动了动身体随即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她没有武功底子现在还清醒着已是极限。
她张大嘴巴努力多吸入一点气又不敢有十分剧烈的动作,胸口又闷又痛几乎要令她昏厥。
她无力的看着上空,方才还是明月当空,此刻青云一团叠一团堆出如墨般深浓的夜空,这一团一团的青云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的像是要压住她。。。。。。
雷声轰鸣,像是在耳中炸开,她眼皮一抖,意识似有一些回转。
随即瓢泼大雨像开了水闸般泄下来,豆大的雨像弹珠般打在她的眼皮上。
她吃痛,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的疼痛剧烈的发作起来,喉咙口一动又是一口血涌出。
她吐不及回落喉间冲的她咳嗽起来,继而引发胸腔及全身移位般疼痛。如此剧烈的疼痛逼得她清醒过来。她动了动手脚,方才那股麻痹已退去,虽十分疼痛但到底有了反应。
雨夜清冷,她全身俱湿,寒意从手脚入侵。她克制的疼痛颤抖着身体爬起来,还好双手双脚还能动,但是胸口痛的令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她咬牙站起,头发散乱黏在她的脸上,纠缠在她肩臂。
她趔趔趄趄往前走去,每一步每一口呼吸都像要了她的命一般。
她咬牙坚持着,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双脚已经麻痹,连痛感都麻痹了她也不敢停下。
第5章第五章
隐约间有马蹄声传来,她大喜,咬着牙往前疾行了几步,树林渐稀疏出现一条大道。
马蹄声杂乱,似乎有许多马车往这边来。
她想叫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形容,江湖险恶她不得不防。
她立刻从腰间翻出那小包,摊开在地上将蛊虫取出来用另一条帕子包好用牙咬着,又将短笛塞入腰带里,剩下的照旧包好放入衣中。
她拿下口中的帕子,忍痛吸了一口气大呼起来,“救命,救命。”
马蹄声纷至沓来,马车前油布灯笼摇摇晃晃的。
车夫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在这种雨夜呼救,听着声音像是女人,他犹豫了会向后头传了声话:“堂主,像是有人呼救。”
这是一队路过的车队,为了赶路半夜也不肯歇息,谁知后半夜竟下起这么大的雨,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处停歇,只好硬着头皮赶路。
一个中年人坐在马车里,留着两撇胡子,面容白胖,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晃动。他正闭目养神,听见车夫的话,眼皮也未掀开口拒绝:“闲事莫管,我们继续赶路。”
马车在她眼前飞驰而过,她皱眉,如果错过此队马车怕是再没机会离开了。
她左右一看,随即蹲下从污泥中挖了一块石头出来,紧接着朝眼前飞旋的车轮扔去。
几声刺耳的咔嚓声之后,那辆货车侧翻在地,后面的车避之不及纷纷勒绳调转马头歪了几步才停下。
头车里的中年人听了动静,令马车停下来,皱着眉摔开车帘喝了一声:“又怎么了?要是天亮之前赶不到银雪城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后面翻车的车夫忙爬上来,朝着前面喊话:“堂主,不小心翻车了,马上就好。”
堂主?她眉一抬,必是主事的。
她咬着牙挪上前去,低声请求:“请堂主救小女子一命。”
堂主低头就着车灯一瞧,只见雨中一个身材削瘦,脸色苍白的姑娘家站在车边。
堂主收回眼冷笑道:“姑娘面色惨白唇色乌青,内脏必有破裂,看你满脚泥泞想来走了不少路,能撑到这里已是极限,我劝你还是尽早找个安乐地等死,不要要脏了我的马车。”
她一怔,这位堂主只是看了个形容竟能说个七七八八,犹豫着开口:“堂主是位医者?”
堂主从鼻息里哼了一声:“我的药材珍贵的很。”说完,又朝后喝了一声:“还不都下来搬箱子,若是摔坏了一箱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她冷下面容,今日真是天助她,顺利下了神月崖,虽身有损伤,但老天又将一个神医送到她眼前了。
她指着地下道:“堂主,这地上钻出了个蘑菇一样的东西,你瞧瞧是不是灵芝。”
“放屁,灵芝岂会长在这污泥之地。”
话是这么说,但这悭吝的堂主还是不顾大雨伸头探下去看个究竟,阿英瞧准时机一把将手中的蛊虫塞向堂主的嘴。
堂主一时反应不及,本能的往下一咽,随即大叫:“你给我塞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