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国并没有不让“寡夫”嫁人,只要给亡夫守孝“三年”,从此后嫁娶各不相干,就算是婆么,也没有资格不让儿夫郎嫁人,毕竟不能让人守一辈子的“寡”不是?何况景哥儿可是从成亲的那时候开始守寡,可以说,他和单身哥儿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冠上了“寡夫”的称号而已。
钟粟看到这人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两家一向不对盘,“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们无关,何况……”想要说这贱人勾引野汉子,可想到他们家的脸面,于是就暂时按捺下来。
“婶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假如和我们无关的话,为什么你们家传出那么大的声响?这不是闹的人家心慌慌吗?一旦出了人命,可是会影响大伙儿的。”钟灵尖锐的指责道,“何况村里面谁不知道,你这婆么对待儿夫郎可是够吝啬的,成天让人干活,还不让人吃饱,看这景哥儿被你虐待的,只是剩下一层皮了吧。”
他并没有说错,此时手脚被绑着的钟景辉,本身白皙的皮肤现在也粗糙起来,五官还不错,但因为太过消瘦的关系,衬托一双眼睛格外的大,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做人不能太缺德,不然可是会遭受报应的。
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并没有人说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平常大家都忙碌,而且他们都不喜欢钟景辉,这汉子看他的时候都多看他几眼,所以让一些年轻的夫郎特别的厌恶他,生怕他勾搭他们家的汉子。
“婶么,我家婆么冤枉我勾搭野汉子,这都把我给绑了一夜了。”钟景辉小声的反驳道,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委屈。
目前钟景辉只是有着原身的记忆,只不过他知道,假如不趁着机会损一顿他家婆么的话,以后他会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
假如他有“能力”的话,肯定会转身走人,可前世是纨绔子弟的钟景辉知道,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下田干活,就算是生火做饭,恐怕都不会,也只能暂时赖着他家婆么,等以后有了出路再离开。
一个“寡夫”出去外面的话,很容易受到一些小瘪三的欺负,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夫郎,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他不知道原身长成什么样子,想来应该是不错的,不然怎么值“二十两”银子呢,他可是知道,村里人家一两银子最少都可以用一个月了,可想而知现在的生活水平到底如何。
钟景辉一想到自己从富家少爷变成现在这个落魄“夫郎”,甚至还要受婆么的欺负,他心
里面就闷着一口气,觉得特别的难受,可既然都活着,总得过日子吧。
“勾搭野汉子?”饶是钟灵,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景哥儿真是不要名声了?竟然连这样子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钟粟见他自己作死,于是不客气的说道,“不错,就是勾搭野汉子,昨晚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才回来,这不是勾搭野汉子吗?”
“有哪一家的夫郎会那么晚回家的?纵然我家小子已经死了,只是才一年的时间呢,这贱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勾搭野汉子,大家评评理,我教训他有错吗?”
本来众位夫郎多少都有些同情钟景辉,一听到勾搭汉子的时候,每个夫郎的脸上都有些不悦,身为夫郎,要自觉,纵然他一直守寡,可也不能不守夫道不是?何况这钟弘毅才死了一年的时间,他家夫郎就……就算是泉下有知,恐怕也是脸面无光吧。
“我没有!”钟景辉“柔弱”的反驳道,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适得其反,自然要为自己主持公道,“我去看我家阿么了,要是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宏村的人,是不是看过我。”
钟景辉明白,假如他只是讲述他娘家人的话,恐怕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但不可能一个村落的人都给他圆谎。
果然他解释之后,很多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丧门星,你还敢辩解,我……”钟粟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断了。
钟景辉抬起一双眼睛,犀利的望着眼前的老夫郎,“婆么,自从我嫁过来,连当家汉子的面都没有见过,我可做出过对不起家里面的事情?”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这样子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何况当家汉子是在战场上死亡,和我一个小哥儿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到我的头上?”
“我知道婆么不喜欢我,既然如此的话,等三年一过,我自然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