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过了很久,他跟上来,不再与我骑一匹马,这样很好。
我想我得加把劲,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我告诉小筱,我要见玲珑。她来得很急,我站在门边等她,看到她的时候低身福了一福,我叫她玲珑姐。
她的脸色变了变,叫我明月。
我从她身边走过,她没拦我,我听到小筱在我身后跺脚,被她拦住了。她还是那样聪明,她叫玲珑,心似比干还多一窍。
那日,天空飘着薄雪,很神奇,六出冰花开在我的指尖上,呵一口气,又化了。
我又记起了很多事,当然也包括暗探的刑房,肖万不在,管事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物换星移,也变了很多事。他开始很惊慌,可是当他发现我身后没有跟着人的时候就放心了一些,然后开始咒骂,深有恨意。我能理解,他对我没情份,他对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有情份,所以他恨我,天公地道。
不过,我没听清楚他在喊什么,因为我累了。
我抢了一把剑向他刺过去,他退得很快,把身边趁手的东西都砸过来。三年,我荒废了三年,属于明月的凛利攻势只剩下了三成,可是这三成也足够了,我不必杀光他们逃走,我只要他们能杀了我。
一时间有无数的刀光无数的剑影向我扑过来,我挑剔的选择着,这把刀太丑,那柄剑太慢,我想那都不配刺进我的胸膛,我知道我在渴望什么,然而那不可能,可是很快的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他叫了一声明月,又叫了一声苍海。
来不及了,我忽然有点怨恨玲珑,那么聪明的女人,她怎么会拦不住cháo生?
我闭上眼,挑了最近的一簇寒光,撞上去。
都休止了,刀的影,剑的光,我发现我的身体很轻,灵魂飘起来,我看到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眼睛真好看,有如晨星。
一些温柔而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原来是吻,对啊,只有亲吻才会如花瓣,那样甜蜜那样芬芳,而眼泪,是苦涩的。
我努力的张开眼,我看到青的山绿的水,我看到春风又绿了江南岸。
cháo生,带我回家吧。
尾声
来年三月,院子里的桃花一支一支的绽开,年景似乎不好,桃花开得像杏花那般颜色淡薄。
顾盟呆在清园的暖阁里,坐立难安。
&ldo;他不会杀了我吧。&rdo;顾盟道。
&ldo;你打不过他么?&rdo;玲珑的气也有点浮。
&ldo;话不是这么说,我真失手,那时候皇令忽然下来调我去漠北,我急着走,还以为你们是一家的,没想到会这样。&rdo;顾盟懊恼。
&ldo;你就见过明月一次,能认出她也算不容易,背后的事,也不能怪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