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看着她,很是淡定,她翻了个大白眼道:“你是我弟,我还舍不得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弟弟多了,这股份怎么没给别人,景先心中明白,又问道:“姐夫知道吗?”
“关他什么事,你今天提他几回了?烦不烦,你喜欢他啊,要不我让贤,让你嫁他好了,我跟襄城搭对儿去!”她没好气。
“瞧你”,他失笑,沈立行肯定是得罪她了,要不然她不可能是这样儿,景先景自猜测这两口子是怎么回事,她都孩子娘了,小性子倒不少。
两人在楼上聊的倒也融洽,一来二人有不少共同话题,二来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儿,景先不再提沈立行,只说些她爱听的哄着,中间又有人过来问景先事务,七搞八不搞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我饿了,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吧?”高世曼早上吃的不多,说了一上午,也该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我也不知道,咱们下去走走吧,看到什么吃什么吧!”
“好。”
一下来高世曼便有些后悔了,可能是她长期的养尊处优、四体不勤使得自己现在都有些懒得走路了,只觉好累。刚才是她自己要下来的,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了。
国泰楼下人不少,即使不在这里购物,也可以在这里看表演、休息、喝茶,所以这里一直是京中人休闲的好去处。
下楼刚转了一会儿,高世曼便不小心撞到前面两位女子身上,其中一女子尖叫一声,差点没把高世曼吓得跌坐在地上,陶艺忙上前护住高世曼,嘴里免不了嘀咕道:“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少夫人又不是熊,碰一下叫得跟杀猪似的。”
高世曼来不及制止,只好堆起笑脸准备赔罪,哪知抬头一看,冤家路窄啊,正是多年未交锋的姚家媳妇儿康书芳。
康书芳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听到陶艺这么说,哪能依她,正准备喝骂,见到是高世曼,气焰终是落了下去。高世曼看她嘴里虽没说什么,却是一脸愤恨,本来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她淡淡地道:“走吧。”
本来相安无事,可是景先刚才听这女人一声尖叫,只觉她极无教养,后来她还敢瞪着高世曼,一脸的隐忍和不服,心中对她更是不喜,见高世曼说走,便只好走了,走了两步他忍不住扭头看了那女人一眼,鄙夷和不屑尽在眼中,直气得康书芳想冲上来给他一巴掌。
可是现下的高世曼绝不是她这种身份可以惹的,秦家挤兑姚家的往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可她又岂是好相予的,心头血一时上脑,她忍不住出口讥讽道:“好艳福,如今又换了人了!”
陶艺耳朵尖,听到这话故意对高世曼道:“少夫人,那女人骂您。”
高世曼一愣,这康书芳吃一堑竟没有长一智吗?她无心理会,景先却道:“她骂什么?”
陶艺不等高世曼开口,巴拉巴拉就将康书芳原话学了一遍,康书芳大惊,立在原地竟不知道要逃。高世曼一听就知道这女人说的什么意思,以前她抹黑自己,说定了婚还跟秦二和李陵裹在一处,现下见自己跟景先一起,必是影射自己水性扬花、又换男人了。
她本来就有点饿得头重脚轻,脑子也没平日好使了,这会儿叫她强压怒火只怕不行,于是立时便火从心起,刚准备抬脚朝康书芳走去,哪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大家本来都在瞧康书芳脸上颜色纷呈,也只有景先在注意高世曼脸色,见她竟气得倒昂,骇得心尖儿猛地一跳,他及时上前扶住她,嘴里急道:“姐!”
这声惊呼将众人心神拉回,一见这样,俱吓得没有人色,一时间乱了套。康书芳一见如此,也是拉着同伴拔腿就走,转眼便没了人影。
大家手忙脚乱谁还注意到她,景先掐她人中,好容易迫她悠悠转醒,她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竟是一脸迷茫。
“好些没有?”景先声音都开始发颤。
她只觉跟刚献了四百毫升鲜血似的,也懒得答话,只软软地又闭上了眼睛。
景先忙吩咐她们:“去备个软轿。”
本来国泰人就多,这么一会儿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直到高世曼被人送到轿中,还有很多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还围在那儿八卦,没多大会儿,便都知道姚家小儿媳妇将高大人给气得晕厥了。
陶艺则直奔宫门,让人给沈立行带信儿,说高世曼晕倒了。
童和立在殿中见小柱子在门外探头探脑,面有急色,便不动声色走到门外压低声音道:“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