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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我会的。&rdo;

&ldo;我可以派曼彻斯特把咖啡端过来，&rdo;加里森或哈里曼说，&ldo;我觉得你在要求一个人独处。&rdo;

&ldo;啊，很对，既然你意识到这一点。&rdo;

&ldo;好吧，波蒙特先生，&rdo;他说，很严肃地看着泰德。泰德突然记得他叫哈里森，就和甲克虫队以前的一位队员名字一样。忘记它真愚蠢。&ldo;你要记住，纽约的那些人正是由于独处而死去的。&rdo;

&ldo;啊，我记得菲丽丝&iddot;迈尔斯和里克&iddot;考利都是在和警察一起时死的。&rdo;他想大声说出这句话，但忍住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在尽他们的职责而已。

&ldo;别紧张，哈里森警官，&rdo;他说，&ldo;大楼今天非常安静，一个光脚的人走过也会有回声的。&rdo;

&ldo;好吧，我们就在走廊那边，那叫什么名字？&rdo;

&ldo;公共休息室。&rdo;

&ldo;对。&rdo;

他们离开了，泰德打开标有优秀生申请字样的档案。在他的想像中，他不断看到罗立在迅速而不易察觉地眨眼，而且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他已经超过期限了，他已经跨过黑暗的一边了，那是恶魔的所在。

四

电话在那儿，没有响。

&ldo;快点，&rdo;他看着它想，把申请档案堆在学校配发的ib电脑打字机边的桌子上。&ldo;快点，快点，我就在这儿，就在一台没装窃听器的电话边，所以，快点，乔治，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给我独家新闻。&rdo;

但电话在那儿，没有响。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一个空档案柜。他在忙乱中把所有的档案都拿了出来，不仅是那些申请上写作课学生的档案，连那些想选&ldo;生成语法课&rdo;学生的复印件都拿了出来。

泰德走到门边向外张望，哈里森和曼斯特正站在系公共休息室门外，喝着咖啡，茶缸在他们的大手中像咖啡杯一样小。泰德挥挥手，哈里森也挥挥手作为回答，并问他完了没有。

&ldo;还有五分钟。&rdo;泰德说，两个警察都点点头。

泰德走回办公桌，把选写作课的档案和其它档案分开，并开始把后者放进档案柜，他尽可能干得慢些，等着电话铃响。但电话就在那儿，并不响。他听到走廊另一头有电话铃响，声音被关着的门减弱了，在这桩安静的大楼中听起来很吓人。也许乔治把电话号码弄错了，他想，轻声笑笑。事实是，乔治不会打电话来了，事实是，他泰德错了。显然，乔治另有图谋。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呢？乔治&iddot;斯达克擅长搞阴谋诡计。虽然这样，他还是非常确信‐‐

&ldo;泰德？&rdo;

他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最后半打档案摔到地上。当他确信它们不会滑落时，他回过头。罗立就站在门外，他那巨大的烟斗像个水平观测镜一样向前伸着。

&ldo;对不起，&rdo;泰德说，&ldo;你吓了我一跳，罗立。我的思想正在万里之外飘着呢。&rdo;

&ldo;有人打电话找你，打到我的电话了，&rdo;罗立和气地说，&ldo;一定是搞错电话号码了，幸亏我在里面。&rdo;

泰德感到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好像他胸中有只鼓，有人开始使劲敲起来。

&ldo;对，&rdo;泰德说，&ldo;幸亏你在。&rdo;

罗立审视地瞥了他一眼，浮肿的、微红的眼睑下那双蓝眼睛敏锐而又好奇，甚至到了无理的程度，这和他心不在焉的举止很不相称。&ldo;你一切都好吗，泰德？&rdo;

&ldo;不，罗立。这些天有个疯狂的杀手在外面，他是我的一部分，这家伙能控制我的身体，能让我做用铅笔刺我自己之类的荒唐事，我认为我没有发疯本身就是胜利。现实一片混乱，老伙计。&rdo;

&ldo;一切都好？为什么不一切都好吗？&rdo;

&ldo;我似乎感到这句话中有点儿讽刺意味，泰德。&rdo;

&ldo;你搞错了。&rdo;

&ldo;是吗？那你为什么看上去像被一只车灯照着的鹿一样呢？&rdo;

&ldo;罗立‐‐&rdo;

&ldo;我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人就像那种推销员，你向他电话购物只是为了确保他别亲自到你们家来。&rdo;

&ldo;没事儿，罗立。&rdo;

&ldo;很好。&rdo;罗立看上去并不相信。

泰德离开他的办公室，沿着走廊向罗立的办公室走去。

&ldo;你去哪儿？&rdo;哈里森在他身后叫道。

&ldo;罗立办公室有我的电话，&rdo;他解释说，&ldo;这里的电话号码都是按顺序排的，那家伙准是把号码搞错了。&rdo;

&ldo;而且刚好打到今天惟一在这儿的教员那里？&rdo;哈里森怀疑地问。

泰德耸耸肩，继续向前走。

罗立的办公室杂乱却舒适，还有一股烟斗味‐‐两年的戒烟显然除不去三十年抽烟留下的味儿。一块镶有罗纳德&iddot;里根照片的镜框挂在墙上。弗兰克林&iddot;巴林格像百科全书一样厚的《美国民间传说》正摊开在罗立的办公桌上。电话筒从叉簧上取了下来，正放在一叠空白蓝皮本上。看着话筒，泰德感到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又笼罩了他，就像被裹到一张早就该洗的毯子中一样。他转过头，以为会看到罗立、哈里森和曼彻斯特三人并排站在门口，就像电话线上的麻雀一样。但办公室门口空无一人，他可以听到罗立沙哑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过来，他已经强留住两位警察谈起话来，泰德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