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看着魏静舒,嘴唇嗫喏了两下,鼻尖酸涩,一把抱住魏静舒。
次日,沈容和杨严再次登门。
两人禀明来意后就站在堂中,沈容笑眯眯的,杨严倒是真的尊敬老夫人,就是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魏家老夫人闭着眼捏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像是人还在佛堂,堂下的两个就是空气一般。
沈容见魏家老夫人对他们视而不见,笑嘻嘻地道:&ldo;老夫人您倒是给句话啊?&rdo;
魏家老夫人慢慢睁开眼,把佛珠交给立在身侧的桂嬷嬷,淡淡笑着道:&ldo;魏家是经商起家,老身就是个生意人,沈大夫要老身给什么话呢?&rdo;
那语气似乎魏家老夫人真的不知道他们要什么。
杨严有些急了,张口想直说,沈容拦住他,先开口道:&ldo;沈某有一事不解,还望老夫人解答一二。&rdo;
&ldo;呵呵……沈大夫客气了,若是老身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rdo;
沈容说他们已经得知魏家老夫人在十多天前给西北州府送了信,魏家老夫人虽然与西北州府的老王爷是故交,但已数十年未曾联系,故而猜测信的内容应该和他们到漳州的任务是一样的。
沈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样,道:&ldo;既然,老夫人愿意怜惜老王爷舐犊情深,将军是老王爷是唯一的儿子,也是那孩子的舅舅,将军向来疼爱已故小郡主,必不会亏待那孩子,老夫人为何不肯交人呢?&rdo;
魏家老夫人闻言,摇了摇头,垂眸笑道:&ldo;沈大夫,老身说了魏家是经商起家,老身就是个生意人。&rdo;
杨严直接脱口而出问道:&ldo;老夫人这是何意?&rdo;
桂嬷嬷扶着魏家老夫人起身,魏家老夫人走到沈容和杨严面前笑呵呵道:&ldo;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rdo;她愿意给老子面子,可不见得也要给老子的儿子面子。
沈容和杨严对视一眼,沈容直接问魏家老夫人有什么要求。
魏家老夫人走了两步,望着堂外的阳光,神色不明,转身,微微一笑道:&ldo;老身只有两个要求。&rdo;
杨严看了一眼沈容,见沈容这厮没有说话的意思,拱手恭敬道:&ldo;老夫人请讲!&rdo;
&ldo;第一,那孩子还得留在漳州一段时日。&rdo;
杨严刚说想说夜长梦多,就被沈容出声阻止了,道:&ldo;理应如此。&rdo;
魏家老夫人给了沈容一个算他还识趣的眼神,接着道:&ldo;第二,找个时间,老身想与两位单独谈谈。&rdo;
沈容笑眯眯道:&ldo;自然,能得老夫人亲自指点,是沈容的荣幸。&rdo;
杨严和沈容出了魏家,沈容直接道:&ld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漳州地势复杂,魏家一家独大,你觉得要抢人我们抢得过吗?&rdo;
魏静舒和几个姐妹正跟着绣娘学刺绣,四姑娘魏静蕙直接趴着案几上睡觉,二姑娘魏静慈往常都绣得好好的,最近几日也不知怎么绣得乱七八糟的,十指挨个被绣花针扎,瞧二姑娘泪眼汪汪的眼睛她也不忍责备。
大姑娘魏静华的刺绣一向是几个姑娘里最好的,三姑娘魏绣得静舒勉勉强强。
绣花针穿过绣棚,神游天外的魏静舒被指腹传来的刺痛感疼得回过神,拿出手,果然指腹又出血了。
大姑娘魏静华早就注意到今日三妹妹魏静舒心神不宁的样子,都被绣花针扎了三回了,魏静华放下手中的绣棚,走到魏静舒身边,坐到魏静舒对面,担忧地问魏静舒怎么了。
魏静舒放下绣棚,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好道:&ldo;祖母为阿昭找了一个习武教练,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rdo;
魏静华为三妹妹魏静舒包扎,笑道:&ldo;我一猜也是和阿昭有关,你且安下心,祖母请的,肯定是顶好的!&rdo;
负责教导的绣娘见几个姑娘都没有心思学,便让她们早下课,四姑娘魏静蕙一听就跑了,二姑娘魏静慈主动留下和绣娘请教,学生好学,魏家给的月钱又高,绣娘也乐意教。
魏静华陪着魏静舒一块走,她心中亦是在为自己的亲事忧愁,姑娘家哪个不想嫁给一个能让自己如意的郎君呢,王仲卿家世虽好,为人斯文有礼,但耳根子软……这后宅怕是不得安宁,她向来最不喜也擅长这些内宅门道,大夫人王氏同她讲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万分抗拒的,她情愿嫁给一个家世清白简单的普通人家。
不过,总比入太子府来得好。
两人各有心事,迎面而来的是笑盈盈的紫苏。
紫苏向两人行礼道:&ldo;紫苏正要是去三姑娘,可巧在这儿碰到了?&rdo;
紫苏同魏静舒说魏家老夫人让她去见见阿昭习武教练。
魏静华拉着魏静舒的手,柔声细语道:&ldo;老祖宗果真是疼三妹妹,妹妹的心思,老祖宗一猜一个准,三妹妹现下可安下心了?&rdo;
说完魏静华就带着丫鬟去找大夫人王氏。
魏静舒跟着紫苏去练武场,她一到哪儿,就瞧见阿昭伤痕累累地趴在沙地上,心疼地直接跑过去,扶着阿昭的肩膀,抬起阿昭的脸,紧张地看着阿昭。
阿昭的嘴角已经溢出血丝,咳了一声,还吐出一口血水。
&ldo;大夫!快去叫大夫!&rdo;魏静舒喊着,声音都带着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