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江露拿着报告单惝恍迷离,独自在医院的长廊里坐了很久。
医院里人来人往,多数病患都有家人朋友陪伴,她划过手机的通讯录,最终还是渴望听到陆谦的声音。
她再次拨过去,这次陆谦很快接起,语气颇有不耐:“又是什么事?”
江露被他冷硬的态度震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彷徨着开口:“我今天……”
但很快被陆谦打断,“露露,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毫无起伏的情绪和语调透过电流传到江露耳中,陌生无比,“你不是要做建筑设计吗?应该也很忙吧。”
明明是夏季,却令她如坠冰窟。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电话“嘟嘟嘟”不间断的忙音一声声在夺取她肺部的氧气,“分开”两个字更是对他们爱情的死亡判决书。
这是陆谦第一次不等她回应便切断通讯,想来是对她忍无可忍。
江露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路过一个老爷爷给自己的老伴拿化验单,见江露垂着头掉眼泪,赶忙掏纸巾递给她,“闺女,没啥事过不去的!”
江露抽泣着重重点头。
在医院从白天坐到夜晚,江露哭累了,打盹后再醒来,手机只有10%的电量。
陆谦没有回电也没有任何文字消息,连解释都不愿。
她给陆谦发了信息,只有三个字:“好,分开。”
删除,拉黑,换掉号码,隔绝过去的社交圈。
从此一刀两断,不相问闻。
*
江露被空姐叫醒,才发现飞机已经抵达C城,自己脸上湿湿的,都是泪。
她尴尬地笑笑,擦净泪痕。
过去太久,沉浸在某一时刻的伤心与绝望并不能改变现状。
领行李时江露回忆着林之瑶这几年来发的内容,今天夸张的消息,还有陆谦的否认,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上飞机前一堆来自陆谦的未接来电,她不想接。
冷静了三四个小时,江露还是决定客气地把在瑾园吃住的费用转给陆谦。
他不缺,更不乐意收,江露都能想象到陆谦脸黑的样子,她却不能不给。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阻滞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这五年,还有林之瑶,谈何重归于好,不分你我?
和好不易,如初更难。
江露相信陆谦比她更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