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夜一愣,只能由着他架着自己,有些无奈,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索性也不装了,搂着他肩膀往外走,干脆把重量全压在人家身上了。
“……我让你依靠我,不是打算背着你,你要压死我啊!”张云雷被他冷不丁一靠,差点没撑住,叽叽歪歪的埋怨着,倒是怕他真倒了,搂的更紧了。
“不是你说的让我依靠你吗,我靠了还嫌我,”凌九夜揽着他,倒是心满意足的,到了车边才放开,上了副驾驶。
看他能开玩笑了,估摸着是没什么事儿了,张云雷放心不少,上车载他去附近找了家不错的茶餐厅,点了餐,看着他道,“告诉你啊,今天跟我回玫瑰园!”
这口吻可不是商量了,都快赶上命令了,凌九夜很少听他这么说话,愣了愣看向他,“……我……”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跟我回玫瑰园住,我立刻给我姐打电话说这事儿,看她怎么说你,还能两顿饭不吃把自己折腾成低血糖了,想干嘛呀你?!”张云雷一瞪眼,脸色沉下来也挺吓人的,他平时虽然嘻嘻哈哈,跟亲近的人好说好商量,可遇到原则性问题是绝不会退让的。
他都这么说了,凌九夜哪还能不听啊,否则他真的会一个电话打给王惠的,只能点头,“好好好,我今天回去住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看他听话了,张云雷才满意的点头,给他夹了个虾饺,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
无计可施,凌九夜只能跟他又回了玫瑰园,第二天也不打算去学车了,准备歇一天。
虽说不去学车了,还得去演出,张云雷载他去了四队,今天凌九夜照例开场,说快板书,特意选了那件黄色的大褂,换上了。
他换好大褂出来,看到张云雷在后台看台本,瞥见他来了,似乎挺满意的,抿了抿唇才道,“辰儿你过来。”
“怎么了?”凌九夜不明所以,走过去,看他招呼自己坐下,只好撩起大褂后摆挂在椅子背上,免得坐下压皱了,探头过去,“有事儿吗?”
张云雷这才从手边的塑料袋里取出个胶布,扬了扬,指着他额角的白色胶布道,“你不换啊?”
医生嘱咐了要稍微消毒换药,而且他贴的白胶布太显眼了,一上台肯定会被发现,虽然凌九夜为了遮挡胶布故意用头发盖住,可还是会露出端倪,不如肤色胶布来的合适,张云雷特意让人去附近的药房买的,还没等给他换了,他就去了更衣室。
“……不用了吧?”按照凌九夜的想法,都不想贴胶布,看张云雷瞪起了眼睛,只好妥协,撩起头发凑过去,“那麻烦你了。”
“得了吧,甭来这套虚的,”张云雷觉得他跟自己这么客气显得特别生疏,咂了咂嘴,帮他把胶布揭了,用碘酒给他消毒,“你这万一破相了多可惜,就不能注意点吗!”
“……是是是,我指定注意,”凌九夜这时候可不敢惹他,不然他能用棉签戳自己痛处,应了一句,转动眼珠去看他,瞧见张云雷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抹药,抿唇微微挑了挑嘴角,可又很快压去了笑意。
……这种感情是不对的,何况他是自己的师哥。
凌九夜垂了垂眼帘,不再去看他了。
倒是对面的张云雷,看着他受伤的额角有些心疼,伤口虽然不深,但看着还是挺疼的,小心给他消毒抹药,还吹了吹,才把胶布给他贴上,又给他耙了耙头发,点头道,“嗯,这回就好了,肤色的胶布看不出来,舒服多了~”
“……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看我贴白色胶布不顺眼才给我换药的?”凌九夜觉得有必要戳穿他的强迫症。
“……知道还问!”张云雷翻了个白眼,收拾了东西转身走了,去换大褂。
他走了,凌九夜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看着桌上的碘酒,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起来。
原来自己的演技可以这么好。
好到能够欺骗自己了。
压去心头的骚动,凌九夜上了台,一段快板书说的下头叫好,花样也使得足,他板儿是强项,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很顺利的下台,只等全部表演结束后,跟张云雷一起回玫瑰园了。
回了玫瑰园,凌九夜找了个机会去找王惠,“师娘。”
“怎么了?”王惠正在做饭,看他来了,有点惊讶,关小了火看向他,“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别的,我是想跟您说一声,这段时间就不来玫瑰园住了,我想考驾照,去驾校学车还得麻烦辫儿哥送我,您也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我总不能老麻烦他吧……”凌九夜狠了狠心,直接跟王惠说清楚,否则总被张云雷拿这个威胁自己来玫瑰园住不是个事儿,他想要离开玫瑰园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