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于谦本来不太想管,那毕竟是人家孩子,管的好或不好,总会落人口实,但凌家跟自己家还有这几十年的交情,不来总是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了想才道,“老爷子,您要真放心的下,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您乐不乐意。”
“你说,”凌老爷子现在正愁没人帮忙提意见呢,于谦能主动开口更好,赶忙应道。
“您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忙相声,我搭档郭德纲有个德云社,我记得辰辰小时候还学过快板,也跟着您听戏听相声,好几次还去过天桥儿呢,您要放心,把孩子送德云社得了,那里头孩子多,学员也多,老郭他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对自个儿弟弟儿子都管的严,辰辰要同意,就让他也去,咱也不是非得靠这个吃饭,但多学一门,跟着老郭,总不会吃亏,也有个人帮忙看着,
不让他闹事不就成了?”
“我知道,纲子嘛,去年秋天我还带辰辰去天桥儿看你们演出呢,我看行,辰辰这孩子还挺喜欢听相声的,他我也放心,这毕竟是管着这么多徒弟孩子,总比我这个只知道惯孩子的老头儿有办法,行!你给他送德云社去,省的在我眼前天天的气死我!”凌老爷子求之不得,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总比把孩子拴在身边儿废了要好,立刻答应了下来。
话虽如此,但于谦也得等孩子放学回来,征求他的意见才行,坐了没多久,就听见有人上楼了,抬眼一瞧,看到一个少年穿着羽绒服,背着书包,似乎没意识到家里会来人,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前襟,才进了客厅。
“喊人啊!”见孙子没什么反应,凌老爷子就生气,一拍桌子,瞪向他喝道。
少年没反应,目光落在于谦身上,打量了一下,才道,“于叔叔好,我是凌辰。”
于谦虽然跟凌家交好,但很少会看到他,年节来的时候,他不是去美国跟父母团聚就是出去玩了,倒是小时候见了好几次,只怕是现在记不住了,温和的笑了笑才道,“你认识我?”
凌辰抿唇,默默点了点头,补了一句,“看过您说相声。”
于谦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看到他羽绒服敞开着,内里的校服有些污渍,头发也有些凌乱,书包松松垮垮的勾在胳膊上,怎么看怎么像个刚打完架的小混混,难怪凌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但不能直说,顺着他的话接道,“你喜欢相声吗?”
“喜欢,”凌辰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点意外,但还是老实点头,似乎有些高兴,“我也喜欢郭老师。”
于谦一挑眉,心里头乐开了花,他喜欢郭德纲更好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那你想不想学相声?”
凌辰愣了一下,看向爷爷,似乎在衡量他的意思,看老爷子没什么反应,才看向于谦,半晌挤出一个字,“想。”
于谦一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他敞开的羽绒服拢了拢,把书包给他拉好了,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才道,“那我送你跟老郭学说相声,你看行吗?”
“真的?!”凌辰本来有些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兀然闪了一下,看向于谦,见他点头,有些不敢置信,问道,“那我可以不考大学了吗?”
“你要是真说得好,决定以后都靠说相声吃饭,那可以不考,”于谦倒也没把话说死了,他看过太多这种孩子了,不是不想学习,只是一时的逆反心理而已,越是逼他做什么,他就越给你搅合,你不管他了,反而能老老实实静下心了,“可前提是,你能考进德云社。”
“我可以进德云社?!”凌辰知道德云社经常招收学员,他也偷偷想过去考试,但知道爷爷不可能同意,到底还是作罢了,没想到机会竟然从天儿降,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那要考什么呢?”
“传统艺术,说学逗唱,快板御子,你会什么就使什么,只要老郭看中了,你就能进去,敢吗?”于谦故意激他,果然看到凌辰立刻点头,信心十足的。
“敢!”他挺起胸膛,毫不畏惧的看向于谦,用力点头。
“好小子,有你爷爷当年的气度!”这孩子长得好看,也没那么固执,于谦觉得他跟凌老爷子就
是太像了,都是犟脾气,谁都不肯低头,反而不好相处。
“哼!”听于谦这么一说,凌老爷子瞥了孙子一眼,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服气。
“您也别生气,您自个儿的孙子,这犟驴脾气不像您像谁啊,像别人可坏了事儿了,”于谦回头朝老爷子一笑,一句话倒让老爷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显然没那么生气了,“得了,你既然答应了,我就给你牵条线,下周末我找人来接你,带你去见老郭,你要是能让他点头,就能进德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