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满院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衬得一双眼眸流光溢彩,生机勃勃。
秦王景昭虽然曾经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战功累累,但王府的丫鬟们都说,他实际是位十分温和的主子,对待下人亦十分体恤,从不随意苛责。
哪怕是身边的人笨手笨脚砸了崭新的茶具,他都不过是提醒一句“往后当心”,就再没说过什么。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这王府里头有不少适龄的丫鬟们,都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成了王爷装在心头上的人。
卫燕喜没兴趣。
她的这份没兴趣,没有透过嘴,而是无意识地透过她的一双眼睛表露了出来。
如果说秦王看她,像是在看一张画屏。她看秦王,压根就是在看一张海报,还是精致美男那种,有欣赏,有惊艳,唯独没有恋慕。
秦王从容不迫地收回目光,嘴唇微启:“我从未见过你。”
卫燕喜垂着眼,听见张总管在旁出言解释:“回王爷,她是徐家送来的。刚调到蘅芜院来。”
闻言,秦王又多看了她两眼:“叫什么名字?”
见王爷突然问起名字,张仆愣了愣,旋即回道:“燕喜。卫燕喜。”
“是‘珪币告虔,神灵燕喜’的‘燕喜’?”秦王问。
卫燕喜摇头:“出生的时候,家里正好有一窝燕子出壳,所以接生的大夫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原身家里不富裕,亲爹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不可能会知道什么“珪币告虔,神灵燕喜”。
原身的亲姐叫喜鹊,轮到自己,没有叫麻雀,已经是托那位老大夫的福了。
秦王唇瓣弯起:“大俗,倒也大雅。”
卫燕喜下意识皱了皱眉,就见那鸦青色的身影从眼前晃过,转身离开了。
她抬头,张总管快步跟在后面,似乎是听秦王说了句话,边走边回头看了她一眼。
蘅芜院内,一下子,又只剩了卫燕喜和鹌鹑、阿牛三人。
“燕喜,你不怕吗?”鹌鹑从地上爬起来。
卫燕喜拉了她一把,回道:“怕什么?”
“王爷啊。你看到他,你不害怕吗?”
“你不是还说过,王爷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