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峘略有听说过一些,但都悄悄地压下了这些谣言,丝毫没有让陆悦容知晓。
所以当有一天南星和另外两名新雇用的下手集体说要不干时,陆悦容也只是以为他们不满自己开出的月银而并未做其他联想。她痛快地给他们结算了当月的银子,然后准备另外再招几人。
只不过这次,陆悦容贴在医馆外的招工启事,却没有像先前那么有效。
既然招不到副手,她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带着陆瑾淮坐堂问诊。
六月,瀚漳大索貌阅。
纪峘有一天来找陆悦容时,给她和小瑾淮带来了新的户籍文书。
陆悦容不解其意,“为什么我的名字要变?”
纪峘并不回答,“现在我不能解释,相信我好不好?”
“好吧,你这么做,自有你的用意,我不问便是。”
纪峘舒了一口气,“多谢你,悦容。”
她笑道:“你为我更换户籍,为什么反而向我道谢呢。”
十月,有关绛贡战事的消息终于再一次扩散到了瀚漳城中。
西北军大获全胜,北夷终于愿意俯首称臣,成为大顼的属国,如今只剩一些后续的收尾工作需要做了。
因为近日医馆生意不是很好,陆悦容便早早地闭了门,领着小瑾淮出现在瀚漳茶馆中,听着茶客们谈论着这些事情。知道战事已经结束,她也稍稍放了心。
离开茶馆之后,一些座位上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陆悦容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茶馆内中,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茶客似乎对自己有意见,她好几次都发现有人用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在偷偷看自己。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从这里模糊地明白了自己一直招不到副手的原因。
十二月的时候,陆悦容收到了从瀚漳辖下县城寄来的一封信。
是县城里一家老人生了急病,曾经在瀚漳时,在陆悦容的医馆中问过诊,了解陆悦容的医术。因为这次病情来得突然,而小县城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故而冒昧地请求陆悦容能够上门救治一次。
书信的最后,还详细地附上了住所的详细地址。
送信的人便是这位老者的亲属,因为事情紧急,他是刚一开城门便立即从家中出发前来瀚漳的。
看着信中的内容,她对那名老者有些印象。思来想去,她决定去一趟。
既然是万分火急,那么陆瑾淮便不能带着一起去了。幸运的是,这天是纪峘休沐的日子,陆悦容便将孩子托付给了他,自己便拿起药箱骑上马,跟着那位送信人离开了。
那县城距离瀚漳不算太远,陆悦容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赶在午时到达了那位老者家中。
这一天,天色并不好,昏昏沉沉似欲落雨的模样。
到了之后,她为那位老者问诊行针,终于稳定住了不断恶化的病情。
接着,陆悦容写了药方,并且交代了老者的家人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这名老者是突发的疾病,她待在那儿又观察了两个时辰,确认老者情况确实稳定下来了之后,便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要靠药方慢慢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