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被惊到了,闻声纷纷跑来几个人,以为小公子伤到哪里了,紧张的围在盾熙的身边,查看着,可是小盾熙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哭得太过伤心,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无懿站在屋顶,看着庭院里慌乱的来来回回的脚步,一个婢女抱着盾熙就往屋子里跑,小厮乱做一团,找大夫的找大夫,喊夫人老爷的喊夫人老爷去了,婢女们接清水准备给盾熙洗脸哭花的脸,整个院子和屋子忙忙碌碌的,无懿不住的向前迈出右脚,想飞下去看看小盾熙,小盾熙一定是伤心过度了,才会这样,可是想了想,慢慢收回迈出去的右脚。九龄变回真身,看着无懿纠结的表情,道“不下去看看吗?”
如果说九龄对别人的爱是张扬放纵,那么无懿对别人的爱,就是克制,克制到骨头里的自律。
无懿阖眼,将眼里的泪花藏起来,声音嘶哑道,“走吧。”
如果无懿知道,自己当时的离去,对九万年后的小盾熙影响那么大,直接造成成年后的盾熙性格别扭,不坦诚,口是心非,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么干脆的离去
——天界——
今天是忙碌的九龄和无懿,一天遍游三界。
今天是悲欢离合的一天。
无懿本是想回鬼界的,自己的博赌馆还在重新修建中,孟婆最近频频发牢骚了,怪自己每天瞎跑,把事情都甩给冰古,害得冰古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了!
孟婆原话是这么说的:“你整日瞎混,别耽误了我们冰古,去去去,和你那碍眼的男人一起滚去干活。”无懿满脸黑线想着“且说九龄就是那个碍眼的男人,可一来九龄的脸哪里碍眼了,明明是养眼得不得了。再者,怎么九龄就成自己的男人了,实在搞不清楚孟婆的鬼逻辑。”无懿敢怒不敢言的,带着九龄跑路了。
九龄其实只是想在天界露个脸,毕竟一颗不明来历的神魄被自己捏碎了。说自己一点都不介怀,那肯定是骗人的,骗神,骗鬼的,可介怀,却又一无所知。
九龄匆匆得踏入光明殿,仙娥们齐声道“君上万安。”九龄不理睬正在屈膝行礼的仙娥们,对着一个小仙娥道“快去把月老给我叫来。”
小仙娥得了令,赶紧去寻月老了。九龄在光明殿来回踱步,小仙娥已经传令月老了,这是无懿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天界,上几次来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匆忙找奎文阁,逛了天界好几圈才摸清天界的格局。
后来,都是在奎文阁里专心致志的核对着天界的经典藏书,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才找到《惊魂》就是《夺魂》的。这光明正大走进来的感觉,果然和偷偷摸摸的不一样,起码心里不那么紧张兮兮的。
天界不愧是天界,自己在鬼界为了赌气盖的望月楼和光明殿的感觉真得不一样,望月楼是奢靡之感,光明殿却是金碧辉煌,琼楼玉宇,桂殿兰宫。
无懿的身份不明,而且人界那夺魂事件自己又答应司辰星君不会说,自己担了下来,天界众神肯定还是对自己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得准备抓自己恨不得就地正法。
无懿原本想变换一下,可想想天界本来就除了九龄和司辰识得自己真面目,九龄一直不交代自己长相,不提供画像,三界又查不到,就让别人去抓自己,当真是敷衍了事。
这司辰星君现在躲自己还来不及,更不敢说自己是谁,这不是自我暴露吗?所以无懿倒也放心的用着真身示人,省去了变身的麻烦,虽变身消耗灵力到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每次变身都得在脑子里琢磨个想变换的人样,五官出来才能变换,要不然变换出来的,严重点的是五官残缺不全,没鼻子没眼睛,或者眼睛长在鼻子下面,嘴巴长在脑门上;轻点的是缺胳膊少腿的,自己又不认识多少人,常见的就那几个人,偶尔记住鬼界的几只鬼的大致模样,自己再添点,倒也是还能见人,不曾歪瓜裂枣,吓到过人就是了。
殿外月老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九龄,俯首行礼道“君上可有何事吩咐”抬眼看到站在君上身边的人,瞬间了然如胸,这个俊俏的小伙子,大概就是上次君上说的那个倾国倾城的人了,果然是亦男亦女,宜嗔宜喜的迷人心智,怪不得君上一发不可收拾,沉沦了。
月老心里打着小算盘,算盘哗啦啦的在心里响,心道“发现君上的小辫子了,下次君上再敢指示自己做些强人所难的事,自己完全可以威胁君上了。”不由高兴起来。
九龄不知道月老心里的小九九,挥手示意殿内的小仙娥们都退下,直奔主题,自己可不想在天界待着,这天界众神没事就指划自己,说自己贵为天帝,众神表率,不可逾越,整天盯着自己,恨不得用发大镜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恨不得按着牛头喝水,不知道还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吗?各个都想拘束着自己,所以九龄想早点和无懿回鬼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还有无懿伺候自己,可不是比自己天界舒服多了,超想把无懿的望月楼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