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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喝酒!&rdo;朱信源还拣了块鸡脖子啃起来,目的是为了打断儿子的话头,可他有了酒兴,哪里止得住:&ldo;还有人说,先祖落葬时,棺材里装的全是兵书、甲胄、兵器……,肯定还有先祖的传记,如有一朝一日出土,我们是属于那一姓的后代,就一目了然了……&rdo;

何碧华碰碰丈夫,悄悄耳语:&ldo;大过年的连棺……都说出来了,你还不让我给他揩&lso;屁股&rso;哩……&rdo;

&ldo;兴儿此话差矣,我们总不能为了弄清自己的姓氏而特地去扒祖坟吧?更何况那是一种传说而已。其实,九九归一,都是炎黄子孙,那只有一个姓,即姬。后来中原大地渐次发达,王、公、侯、伯册封多了,以其时的地名、职业、工种、腾图或别的什么为姓。这是人文游戏,管他姓朱姓黑,反正都是中华民族一员。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得舒坦就行了。至于我们姓什么,弄不弄得清,都无关紧要的。&rdo;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回。

第三十三回行三邀公婆盼孝顺留五果姑嫂显亲昵

景花待接过年,又迎祖宗归位,挂了画影,摆好珍,才提了灯笼与夫婿回房,时钟已零晨二点。

朱兴主持了迎新祭礼,封年时与朱旺划拳,多喝了口酒,一上床就打起呼噜。她那里闻得那股酒味,就给他掖好被头,在他的脚后躺下。这座富丽堂皇的堂楼是朱家为朱兴娶妻造的,前后化了二年时间,一千多两纹银。大年夜楼上楼下都上了灯,通体明亮,越发显得宇高人矮,空空荡荡的,给人有种孤独的感觉。而在娘家时,一家子都挤在堂屋西间吃团圆饭,一桌子坐不下,大嫂、二嫂只能站在丈夫身后边吃边服侍夫婿,小孩置块堂门另吃。而她与母亲并坐首席,自由自在,俨然是位&ldo;公主&rdo;,那是何等融洽,何等亲昵?那连哥有事没事都会前来关照,一会儿手炉,一会茶水,又是何等亲密,何等温馨?如今天各一方,不见那音容笑貌,他不知什么时候到家?能否赶上封年。此刻是否也在思念自己?……她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天亮时才睡去。

正月初一,家家户户开门时都要放炮仗,朱兴被从四面八方冲来的鞭炮声惊醒,又听到母亲的敲门声,说:&ldo;鸡蛋都煮熟了,汤圆都凉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睡呢!&rdo;

是的,儿媳俩是这家老树上的新枝,是未来的指望,这个春节没有他俩上桌怎么过?现在的年轻人很依自性,那会去理会长辈的良苦心愿?此刻还懒在床上享清福哩。

朱兴已继承了年祭,该是家主了,多睡不像样,慌忙起床,去那头摇醒了景花:&ldo;妈连早点都备好了,叫我俩过去受用!&rdo;

&ldo;你自个去吧,昨夜一宿没合过眼,困得很哩!&rdo;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ldo;那怎么行呢,今年是婚后第一个春节,你我还要向公婆拜年哩!&rdo;

&ldo;我连眼皮都打不开了,以后再补还不是一样么?&rdo;

&ldo;你过门第一个春节都不肯拜见公婆,成何体统,难道你不怕村上人看笑话吗?&rdo;

&ldo;别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树弯还怕影斜?反正一个没体统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没体统的人家,还在乎他人看笑?&rdo;

朱兴的脊梁上好像被抽了一鞭,脸一红,什么也不说了,气乎乎地自个过去。

他进了老屋,见高堂已双双上座,等着他夫妇来拜年,各人手里还备了红包了,可是等到日上树梢,才见朱兴怒气冲冲地上来,心里就疑惑起来:&ldo;怎么,大年夜还是好头好面的,今天怎么儿子一个人来?&rdo;

&ldo;爹妈在上,孩儿给你们拜年来了!&rdo;他把宝蓝长衫一掀,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响头:&ldo;恕儿不孝,来迟了。媳妇昨夜着了风寒,起不了床,我代她向你们拜年!&rdo;

&ldo;就这么凑巧,正月初一病倒了?昨夜不是好好的么?我看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儿不称心呢。&rdo;何碧华一心等着小夫妻双双来拜见的,见她变了卦,就一肚皮的不高兴。

&ldo;拜年是一种仪式,不拜也罢,何苦为区区小事呕气。&rdo;朱信源笑道。

&ldo;你说得轻巧!为了这房媳妇,兴师动众造楼房,置家业,呕心沥血的容易么?现在倒好,媳妇娶回来了,背了一身债,连正月初一都不拜见公婆,一传出去,那满村人都要笑掉下巴,还说小事?&rdo;

&ldo;她病了,即使今日礼数不周,昨日还上祠堂认祖归宗,又守了岁,三份孝敬有其二,你何必求全责备?&rdo;

&ldo;这是你自我解嘲罢了,实际上你的心里比我还难受,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今天一早就布置客堂,备了二两头的红包,又拿出马达镇司马度送的铁观音?&rdo;

朱信源长长地吁了口气,提起一壶酽茶,自斟自喝起来。朱兴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生闷气。这一家数月来都是兴高采烈地迎景花、办喜事,沉醉在欢愉的气氛中。今日为了件小事,一家子都没了情绪,在过大年好不容易激发起来的人气,全泄了。

朱大妈天没亮就起来张罗,心想新媳妇过门的第一春节,不知她爱吃什么,桌上就多摆些花样,白糖条、麻糖、粟片、油筋枣、栗子、橡子……,兴兴头头地叫儿媳过来团聚,以享天伦之乐。现在儿媳不肯赏脸,又回到聚之三人的旧年,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眼儿都湿了。但她有所不甘,又叫朱旺过来,自己低三下四再次上门去&lso;请&rso;,谁知,景花待朱兴一走,以为再无人打扰,便丢开万种愁恼,放心大睡,梦游故里,和那连哥卿卿我我,正在入巷,尽管你敲破了门,也无法听到,婆婆以为她故意不予以理睬,心想又不是皇家公主,好心好意的请她都请不出来,只差着没向她下跪罢了。气得七孔生烟。遥想自己初嫁时,时时处处小心服侍公婆,过年做豆腐、炸供果、舂年糕、制羹,那一样不是一手落,寸步离不开公婆,连洗脸水、手炉、脚火盆都要送到内房,从三十夜到大年初一都没合过眼,那敢像她四支八叉地挺尸享清福哩?大年初一等公婆上桌,就同丈夫三跪四拜,公婆百事都由自己递送,那是何等孝顺,何等荣耀?如今轮到自己做婆了,她都三不理四不睬,两脚翘得高高的,饭来伸手,茶来张口,成了千金小姐啦,自己反而当了下人,爱理不理也罢,不入厨房也罢,今日连个年都不来拜,朱家三辈子的霉都倒尽哩,她愈想愈气,竟伤心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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