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中药吧。我给她开点压惊助眠的药,一天喝两次,先喝一周再看。”童医生走到一楼,开始写药方,“还有这姑娘底子虚,这些年养得好,平时看不出来,可是一遇到这种事,就显出来了。要是换个底子好的人,受个惊吓顶多做几天噩梦,她这估计还要养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童医生,这个问题你之前也跟我们说了,我平时也一直很注意她的营养,该补的时候没少给她补,怎么还是没补回来?”
杜敏如说到这个就犯愁,自从有一回童医生给茵茵看病发现她小时候身体亏损得严重,就没少听医生的尽量帮她弥补回来。
“列夫人也不用太担心了,其实这几年她已经好了很多,趁着这两年小姑娘还在长身体再好好调养一下,应该还是能补回来的。你看她平时不是也很少生病吗,已经和普通孩子差不多了。”童医生见状便安慰道,在药方里加了几味药性相和,也正适合茵茵的补药。
不过他没说的是,人的身体亏了就是亏了,要完全补到和从没受过苦的人一样是不太可能的,一般补到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是补回来了,而且还是补得比较好的。
毕竟更多的人身体亏空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调养身体,只能一天天的耗着,拿命去挣钱,能挣多少是多少,最后往往钱没挣多少,命也没了。所以他才觉得,茵茵是个好命的。
他写完把方子给列夫人,这不是第一次给列家开中药方了,拿着方子找谁去买药、怎么煎药列夫人都清楚。
临走前嘱咐了一句:“要是情况还是不好或者恶化了,还是要送医院去。那边有仪器,可以做检查。”
列夫人一边道谢,一边送他出门。
童医生走了以后,列夫人把药方交给一个警卫员,让他去之前去的中药店里把药买回来。中午一次,晚上一次,今天还能喝两次药。早点喝了药,才能早点好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茵茵这病来得实在是突然,不过有了之前Y省受惊吓这件事情作为前情,大家也能够理解。
临近期末,杜敏如学校里事情比较忙,处理邓媛和祁叶丹的事情她也得去盯着点,现在他们家孩子还因为这事情病得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让人糊弄过去。
于是照顾茵茵的事情便落在了家里的“闲人”维恩身上。
维恩:“……”
茵茵:“……”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她心里慢慢想开了,她对维恩没有那天下午那种突如其来的害怕了。虽然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有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如果有谁身边的亲人,有朝一日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无法接受吧?
只是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实在太强烈,就在一个她原以为全然安全的空间,忽然跑进了一个被缉拿的凶手,又像是一个套着救生圈漂浮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戳破了救生圈。这种恐惧感甚至比她小时候被母亲毒打来得更强烈,因为母亲她自小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一次却是毫无防备的。
茵茵的病还是一点点好了起来,虽然每天下午都还是会有点微烧,但好歹没有演化成高烧。她和维恩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但她到底没法按捺太久,这天她终于忍不住要试探一番究竟。
这几天早饭一般都是杜敏如给她送上来,然后她再去学校上班,但早餐之后的药都是维恩端上来。这得趁热喝,一直都是在厨房煎好了热着,等她吃完饭过一会儿再端上去。
茵茵久等维恩把药端上来的时候,问道:“你……知道流火吗?”
维恩听到这个问题,皱了皱眉,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于是他不解地说:“怎么了?你是想上机甲玩了吗?等你病好了再带你上去玩好不好?”
正好能源已经找到了,他也想找个机会试一试,带着茵茵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
茵茵垂下眼睑,他是知道机甲的。那他是维恩?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又指着书桌那边的笔筒说:“你以前不是会变魔术吗,可以不用拿就把东西弄过来,你……现在还会吗?”
维恩觉得茵茵可能真的被吓得不轻,隔空移物,这不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吗,当时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发现的。
不过介于现在茵茵好像有点怕他,又还在生病,他不敢忤逆小姑娘的意思,二话没说把把东西给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