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和艺术
晚餐时分,万恶的资产阶级终究没能腐蚀心怀理想的艺术家,他们最终在铁路大厦后边巷子一户新开的小饭店里坐了下来。
二层小楼,一层是50见方的大厅,厅里白石灰,绿漆墙,八张石砌的桌子贴了白瓷砖,楼梯口玻璃门隔开的厨间,老板两口子忙碌着切菜,十几条羊肉挂在档口,雪白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小黑板,上写了今日肉菜价格,羊肉3块,羊蹄羊头一块一斤,羊杂羊血5毛,毛肚,黄喉3块一斤。
侯宏毅自来熟一般紧跟在任制片身后,断了搪瓷端盘,将一碟碟切好的肉放好,上桌,唐熙自告奋勇拿端盘去配醮水,赵嘉文老实的用开水壶从南墙桌上打了一壶鲜啤。
“没见过?”唐熙揶揄的笑笑。
“这杯子没消毒,”看着这些搪瓷杯,赵嘉文也担心小店的消毒问题,海城不久前甲肝大爆发。
“呵呵,”唐熙笑笑,将桌上碗筷收托盘里,去找老板娘。
“大姐厉害,这片属你家生意最好,”唐熙笑弯了眼睛,让人心中欢喜。
“托福,您有事儿?”老板娘笑着,手里没停下称肉。
“劳烦碗筷烫下!”
此时没有多少顾客就是上帝的说法,面对眼前衣着光鲜的唐熙,老板娘退了一步。
“大姐儿,烫碗!”
“哎呦,天仙娘娘来吃喔!”里面走出一个年约五十的大姐,上下打量了唐熙一番。
这时节,出来打工担风险,大都是没有头路生活的人,干活利洒,脾气却都硬朗。
“可不敢劳动您!”唐熙几乎确定交给这大姐,烫还不如不烫,“都忙着,我自己来。”
那大姨笑了,捋着袖子说,“跟我来。”
进去后边是一个小院,小院里一口井,几口大木盆,成堆的白萝卜,大白菜,土豆,泡发的粉条码在盆里,两个老年人正在清洗,另有三个大盆里泡着碗。
旁边一个大炉子,上头一口大锅正熬着雪白的羊汤。
“好香!”
“噗嗤,来这里,”大姐得意的扬了扬头,她一扬手提起一个二十多斤的大锑壶。
“好嘞!”唐熙连忙将餐具一股脑倒进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