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目光凌厉:“你想说什么?”
东珠淡淡地笑了:“臣妾想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我玛嬷一样,走得都很突然。”
此语一出,的确,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康熙立时沉默,片刻之后腾地站起身,径直大步离开,他的步子极大,速度也快,正如此时焦躁不安的内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仁妃吓白了脸,瑟瑟地拉起东珠的手。
“珠珠,不,皇后娘娘,今日,你所做的,我们佟佳氏一门都会感激不尽。”
东珠对上仁妃的眼睛,淡淡地笑了。
原来,在这后宫之中,没有谁是单纯的。当年康妃的突然离世,佟氏一门早有疑惑,这么多年的低调守拙,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他们从未放弃过追查,也没有放弃过为亲人申冤的信念。
那么今日的一切,是必然还是偶然,是谁利用了谁,都无关轻重了。
这一刻,他们有着同样的敌人。
夜,乾清宫内室,光线暗淡。
孙之鼎拿着一盒蒙着污渍的染发膏盒子递给康熙:“皇上!就是这盒染发膏。”
康熙眉头紧皱接过染发膏,旋开盖仔细看了看,又欲用手挑出一点细看,不料孙之鼎如临大敌,赶紧拦住康熙:“皇上!别用手。”
孙之鼎拿出一枚银针沾了一点染发膏。
银簪渐渐变黑。
康熙神色复杂,看向孙之鼎。
孙之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拿到此物之后,为了万全,臣已悄悄地让南堂几位洋大夫用他们的化学方式检验过了,的确有毒,剧毒!”
康熙表情骤变,拿着药膏的手不可抑制地抖着:“剧毒?朕还未曾听说,这毒不入腹,也能害人吗?”
孙之鼎:“此毒名叫相思子,悄悄掺在染发膏里,通过头皮侵入内里,初时像是得了风寒,但会久治不好,慢慢地出现血痢、昏睡、惊厥等症状,待到完全毒发,人便救不回来。说其剧毒,就是因为这极少的分量,都可以通过表皮潜入内脏,人死之时,整个内里都腐蚀溃烂了。
康熙眉心一跳,猛地扭头看向孙之鼎,神色骇人:“可查清此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