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它好疼,疼得感知能力几近于无。
&esp;&esp;但它不敢停,停下来就会再次被火烧。它还?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esp;&esp;要回去找妈妈,看妈妈,让妈妈摸摸它抱抱它安慰它,给它挠下颌。
&esp;&esp;今早妈妈挠的?下颌还?没有挠舒服呢!
&esp;&esp;小蛇一直飞,一直飞,胡乱地往天上飞,穿透云朵,冲出云层——
&esp;&esp;啪!
&esp;&esp;它翻个?身,扭扭躺得好累好累的?身体?,歪头去找妈妈。
&esp;&esp;一眼就找到了。
&esp;&esp;妈妈坐在?地面,双臂枕在?床边,趴着睡着了。
&esp;&esp;睡得非常不安稳,蛾眉紧紧拢着,仿佛拢住了世界上所有的?忧愁。
&esp;&esp;小蛇很?不喜欢,非常讨厌妈妈这样难过。
&esp;&esp;它翻身扑上去,张嘴咬住她的?眉毛。紧紧咬着,两个?小小的?毒牙被它悄悄藏起来,用口器模拟出咬人的?紧促感。
&esp;&esp;许清月被咬醒了,她抬头,刚抬起,就发?现眉毛与额头的?肉被一张嘴叼着,压得她直不起头,也抬不起眼。
&esp;&esp;敛着眉眼,许清月的?视线看见面前立着一条白?白?嫩嫩的?小身体?。
&esp;&esp;她有些气笑了。
&esp;&esp;“你醒来就咬我?,还?有没有良心?”
&esp;&esp;那条小尾巴好像是好不意思地在?床上卷了卷,许清月的?额角肉被松开。
&esp;&esp;小蛇落在?床上,仰头怯生生地望着她。看见许清月没有生气,它摆着身体?扑到许清月手上,哼唧哼唧出声:“嘶嘶。”
&esp;&esp;——妈妈。
&esp;&esp;蛇的?嘶嘶声传进耳里,许清月笑得眉眼弯弯。
&esp;&esp;“你会说话?了!”
&esp;&esp;她笑得好愉悦,金灿灿的?阳光里,小蛇看见妈妈的?脸上有细细的?绒毛,还?有干巴巴的?嘴,比往日更白?的?脸。
&esp;&esp;是那种?苍白?色的?白?,和昨天粉润红白?的?白?不一样。
&esp;&esp;妈妈好像生病了。
&esp;&esp;“嘶,嘶嘶嘶嘶?”
&esp;&esp;小蛇想问妈妈生什么病了,发?出来的?属于蛇的?声音让它很?不爽。
&esp;&esp;妈妈根本?听不懂蛇语,然而它只会蛇语。
&esp;&esp;气死?了!
&esp;&esp;小蛇鼓起颊窝,眼睛圆圆地瞪着。
&esp;&esp;它的?情绪转变得好快,一会儿乖巧黏人得不像话?,一会儿又暗自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许清月揉揉它的?头,问它:“还?难受吗?”
&esp;&esp;她伸手去摸小蛇的?身体?,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暖意,而且手里的?鳞片触感是柔软的?细腻光滑的?,仿佛刚出生一样鲜嫩,和昨晚冰冻的?硌手感完全不同。
&esp;&esp;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