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他不懂,所以被人坑得不轻。有一回还让一个打鼓的给做了局!”
打鼓的?莫小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打鼓的,其实就是收破烂的。
民国时候,京城打鼓的,还分软鼓、硬鼓。
软鼓,是纯收破烂。
硬鼓却不一样。
打硬鼓的,穿着长衫,在街巷走动,收的是金银首饰,文玩古董,字画雅器。
这需要文化和眼力,底子得厚实。
软鼓和硬鼓声音都不一样,有些常卖东西的,在家里听胡同里的鼓声,就知道是打软鼓的还是打硬鼓的。
那友三这就说到重点了:
“除了不懂,他还要脸,好歹是贝勒的儿子,不能抛头露面地变卖祖宗的东西啊。
所以,就找上我了,想让我帮着出货。”
莫小年看了看那友三,心道这不就是说你已经不要脸了、他还要脸么?
“三爷,这我理解,您在琉璃厂路子熟啊,又和他是铁磁儿,找您很合适。不过——”
“有话就直说,别娘们儿。”那友三夹了一片猪耳朵嚼着。
莫小年摸出烟来点了一支,慢条斯理说道:
“不过这贝勒府的货,您盯着慢慢出就是了,干嘛非得再找个人?”
“嘿嘿嘿。”那友三也从莫小年烟盒里摸了一支烟点上了,“因为你比我懂啊!眼力高啊!”
“我眼力高不高两说,要说眼力高的,您和倪掌柜也认识,贝勒府这样的买卖,找倪掌柜他也能应,干嘛找我一个小伙计?”
那友三深吸一口烟:
“琉璃厂的掌柜,哪个没有八百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