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理想型耳朵红了……
他侧过头瞪她,撸乱她头发,说大半夜的你能不能老实点。
总算翻到,他将手机扔给她,说:“喏,照片。”又看了看四周,比较:“面积我记得小20平米,比你这间大了不少,连着阳台,侧面还有窗和写字台,方便你加班。”
照片是黄昏时拍的,泛着柔和的毛绒绒的色调,他们家层高,照片的窗外不远不近印着a所的写字楼、央视大裤衩、还有刚刚完工的中国樽。房间空旷,像在等人,每一个角落,都像被黄昏淋上一层稠稠蜂蜜。
唐影认认真真看着照片,忽然放下手机,侧身,抱住了许子诠。
“……他猝不及防,怔在那里。
唐影将脑袋在他怀里蹭,声音嗡嗡,“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要大半夜勾引你,我就是想谢谢你。”
谢谢你今晚拯救了我的伤心。
许子诠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客气。两只手虚虚揽着她,她在怀里,毛绒绒头发搅得自己心痒。
就在他决定也抱住她的时候,唐影忽然开口,念了一声:
“许子诠,你好硬哦。”
“……什……什么?你说什么?!”他僵在原地,刚刚恢复原状的耳根再次蹿红。迅速反思自己:“不……有,我刚刚……”,脑子发懵,嘴上胡乱解释,就差低头一探究竟……
“真的好硬啊。”好死不死又重复了一遍,唐影从怀中抬起头望着许子诠,一边用手戳着他的腰,睁大了眼睛问:“你是不是有在健身,所以抱起来,硬得像一块铁板?”
四目相对。
他仔仔细细看着她——貌似一脸纯真,还冲自己无辜眨了眨眼。耳边想起她那句“我不是大半夜要勾引你”,许子诠认真的,想要骂人。
“你在想什么?”唐影又问。她又贴得更近了一些,手还在他腰上乱捏,像是真心在试探他的硬度,许子诠越僵,不答。
唐影抿着嘴,不让自己笑,抬眼看他,小声说:“我猜,你在想一句特别烂俗的台词。”
“什么?”
靠近他耳朵,拿腔拿调,气息喷入他耳,她缓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话音刚落,就被人抓着不老实的手摁在床沿,唐影猝不及防叫了一声,许子诠一手扣着她,另一手撑着床沿,居高临下瞪她,半是好笑半是气:“这么心急?”
她有些囧,眼睛落在许子诠唇上,又飘上他的眸子,承认:“唔……是有点……竟久旷之躯。我也好奇。”
“会么?”他眯眼看她。
她顿了顿,老实:“理论丰富,实践没有……你可以教我嘛。”像是怕他不愿意,又加了一句:“许老师~”
这个颇有情趣意味的称呼叫出,尾音带一点上扬,许子诠听地发毛。皱了眉头,“你都哪里学的?!”
“晋江肉文?小电影?各类文学艺术作品?p站?”她眨眨眼,“可以说是成人动作界的王语嫣。”
他扬了眉毛,松了她手,好笑,“哟,这么厉害?”
两个人此刻已经半身在床,许子诠本扣着她,才一松开,她的手就自觉缠到许子诠脖子上,又贴着他耳朵喃喃:“你要不要,试一试?”
也是孟浪,说完了这句,她张口就咬了下去。
许子诠只记得脑袋嗡地一声,本来一直绷着的弦“啪”一声断裂。两人从此刻开始失控,纷乱的先是心,燥热的,然后是两人的吻,像是被风吹过的樱花树纷纷乱乱撒在两人身上,他伸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捧着她的脸,又从她脸上拂过,五指梳进她的发里。
唐影似乎陷入软绵绵又一望无际的热浪中,被他的气息侵袭地片甲不留,连呼吸都是他的吻。她的唇、她的脖子、耳朵、每寸肌肤,被他一口一口吃掉,他的舌尖滑过,又轻轻勾起,心尖也发颤。她只记得紧紧攀着他的脖子,被海浪颠婆起伏,这才发现理论与实践永远是两码事。
溃不成军。
等许子诠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唐影才猛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清明起来,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口,她猛地隔着衣服按住它,虚虚叫停:“……不,不行。”
“怎么了?”他声音微哑,几分不满,吻顺着脖子往下,手还是想动。唐影咬了咬唇,“内衣……不对。”
她闭眼,无奈:今天该死地穿着那件肉色纯棉无痕旧内衣,而搭配的内裤——她努力回想,淦!也不是成套。
许子诠皱了眉头,将头埋进她的脖子与发间,下半身献上解决方案:“内衣不对,脱了就好啊。”搂着她的手更紧,侧过脸又吻她的耳尖,覆在她胸口的手负隅顽抗向前。
唐影越发清醒起来,坚决将他手往外推,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得有一个华丽的开场,不能留下遗憾。而且——”想到什么,她眯着眼看许子诠:“你带套了吗?”
这才把许子诠问住。他也一僵,松手,抬起头看她:“今天出门地……实忘……
唐影准确抓住潜台词:“你是说以前出门都会随身带着?这么快乐呢?”两只手又赌气乱掐他的腰。
许子诠牙痒,捏她的脸,“你每天都乱想什么呀。”
两人的成人活动被迫终止,坐在乱扑扑的床上,人也乱扑扑,望进彼此的眸子里,都有几分欲求不满的遗憾。等气息平稳,许子诠叹了口气,将唐影拉过怀里,顿了顿说,“挺好的。以后的时间很长,我们不需要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