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她听到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
叶谙努力撑起眼皮,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实在困得厉害,没管他,又将眼皮落下了。
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窗外重云堆叠,天色晦暗,隐隐有再来一场的趋势。
叶谙走到阳台上透气,远远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驶入花园,是谢柏言回来了。
她赶忙回屋洗了把脸,去书房找谢朔。
推开书房门,就见谢朔一个人靠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窗帘只开了一线缝隙,些许光无声漏进来,他侧着脑袋,眉头微微蹙起,薄唇轻抿,仿佛连睡梦中都有不如意的事。
冷峻的脸上,有种病弱的苍白,唇色也浅,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叶谙立在不远处,看他片刻,心里暗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拿了毯子过来,小心翼翼替他盖上。
刚将毯子覆上他身前,手就被按住。
他缓缓睁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叶谙还是心慌了一下。
这种时候被抓包,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的手有些凉,指骨修长,叶谙莫名想起昨天被他扣住手腕压在身下时的羞耻画面,越发觉得尴尬不自在,将手往回缩了缩,用力挣开了他。
这回谢朔倒是没用多少力气,松开五指,起身坐直。
毯子从他身上滑落下去,堆在腰际,遮住两条长腿。叶谙不想他误会,梗着脖子解释了一句:“爸回来了。”
所以,我才不是故意要关心你。
谢朔没说什么,从沙发上起身,也不知道有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
叶谙不情愿地抬手,扶上他的胳膊,陪他下楼。
谢柏言倒是没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还当和往常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谢柏言的目光突然落在叶谙的手腕上:“谙谙,你手腕怎么了?”
叶谙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白皙的腕间,手指掐过的淤痕格外显眼。
……这得问你儿子。
想起昨天的事,叶谙往谢朔那边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什么,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床头柜上了。”
谁撞床头柜会把手腕撞伤?
谢柏言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伤不可能是在床头柜上撞的,他捕捉到她瞥向谢朔的眼神,隐隐猜到什么,没再问下去。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谢柏言顺着她的解释说了句:“待会儿让人找点药给你抹一抹。”
叶谙微微一笑,轻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