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朔神情冷淡地抽回了手,转过身,摸索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得,又坐下了。
叶谙无奈,跟着坐过去:“你是不是想要我喂你,你才肯喝?”
她重新拉过他的手,将杯子蛮横地塞到他掌中。
“你不喝的话,我真喂你了啊!”
恰到好处的温暖贴入掌心,驱散了夜间的凉意,或许是怕她当真胡搅蛮缠强喂他,这回谢朔没再推开。
盯着他慢慢将牛奶喝下,叶谙在心里默默吐槽: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非得让人哄着。
等他喝完,叶谙接过空杯子,放到了客厅。
——卧室里不能放杯子之类的易碎物品,否则他要是半夜睡不着起来瞎晃荡,就危险了。
折返回来,叶谙坐在他身侧,同他讲了讲下午和袁禾还有项泉谈的合作内容。
谢朔一如既往地反应平淡,叶谙忍不住抬起脸问他:“你就没有什么意见要给我吗?”
“你想要什么意见?”谢朔语调平平,眼皮都未动一下,“路都给你铺好了,你还办不好,那以你的智商,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趁早回家安分呆着。”
叶谙:“……”
这人说话怎么总这么欠揍呢?
叶谙被他气得胸口疼,捏紧拳头在他眼前轻轻挥了两下。
见他没反应,她放心大胆地对着他那张脸“为所欲为”起来,捏捏鼻子,拧拧面颊,动作都没落在实处,只是虚假的手势。
屋内灯光静谧柔和,手势投下灵活的影,在光中变幻着。
叶谙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玩得兴致勃勃。
灯下男人面容安静,眸子幽深,纤长的睫毛宛如一把小刷子,微微往下垂着,她看得心里发痒,按捺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
淡漠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你在干什么?”
叶谙指尖一颤,急忙缩了回来,正襟危坐:“没干什么啊。”
谢朔微微蹙起眉头,不太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不像是她的性子。
而且,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浅若游丝,带点儿雨后玫瑰的清雅,萦绕在鼻尖,离得很近。
叶谙对上他的表情,有点心虚,想起什么,凑到他下颌处:“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结了痂,细小的一道,头发丝儿一样,叶谙捏住他的下巴,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微凉的指尖扣上来,谢朔下意识抬手去抓。
恰好抓住她的手腕。
纤细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