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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在蒙特&iddot;费尔德被暗杀那个重大夜晚后的第二天早晨，迪居那在铺吃早餐用的桌布时电话铃响了。这个男仆已经习惯了一大早有人打来电话，拿起话筒：&ldo;我是奎因警官的仆人迪居那，请问是哪位？&rdo;

&ldo;噢，是吗？&rdo;电话那边一个男低音咆哮着说道，&ldo;你这个小杂种，给我把警官叫起来，动作快点！&rdo;

&ldo;先生，除非他的仆人迪居那知道是谁打来的，否则不能惊动奎因警官。&rdo;迪居那对维利警官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咧嘴笑了笑，吐了吐舌头。

一只纤细的手牢牢抓住迪居那的脖子把他推到房子中间。老警官穿得整整齐齐，鼻孔轻快地抽动着用力吸进新鲜空气，对着话筒讲道：&ldo;别理迪居那，托马斯。什么事？是我，奎因。&rdo;

&ldo;是你吗，老警官？要不是瑞特刚从蒙特&iddot;费尔德的公寓打来电话，我不会一大早吵醒你。接到有趣的报告。&rdo;维利咕哝道。

&ldo;嘿，嘿！&rdo;老警官暗笑道，&ldo;这么说我们的朋友瑞特抓到什么人了吗？是谁，托马斯？&rdo;

&ldo;你猜猜看，长官，&rdo;维利不动声色的声音传过来，&ldo;他说他身边有位女士，处在穿着睡衣的尴尬状态下。如果他和她再多呆会儿，他的老婆会跟他离婚。下令吗，长官？&rdo;

奎因开怀大笑：&ldo;当然，托马斯。马上派两个人去那里护送他。我很快就去，也就是说，等我把埃勒里叫起床就去。&rdo;他挂断电话，咧嘴笑笑，&ldo;迪居那，&rdo;他喊道。男仆的头立刻从厨房门后伸了出来，&ldo;快把鸡蛋和咖啡准备好，小子！&rdo;老警官转身要到卧室去，却发现埃勒里领口没有系上，但是可以肯定正在穿衣服，还带着一丝专注的神情在看着他。

&ldo;你真起来了？&rdo;老警官嘟哝道，舒舒服服地坐到扶手椅里，&ldo;我还以为要把你从床上拖起来呢，你个懒虫！&rdo;

&ldo;你歇会儿吧，&rdo;埃勒里心不在焉地说，&ldo;我当然起来了，等会儿迪居那做好饭我填饱肚子马上走，不妨碍你。&rdo;他懒洋洋地进了卧室，过了会儿又出来了，挥舞着领子和领带。

&ldo;回来！你这是去哪里，年轻人？&rdo;奎因咆哮道，突然站起身。

&ldo;去我的书店，亲爱的警官。&rdo;埃勒里不满地答道，&ldo;你总不会认为我会允许福克纳的初版书从我的手中溜掉吧？真的‐‐书店也许还有。&rdo;

&ldo;福克纳那些毫无价值的书，&rdo;他父亲厉声说，&ldo;你已经开始做一件事就得帮助把它干完。到这儿来，迪居那，那小子哪儿去了？&rdo;

迪居那轻快地走进房间，一只手举着一只托盘，另一只手拎着一罐牛奶。转眼间地摆好了桌子，咖啡还在冒泡，面包烤得金黄。父子俩一言不发匆匆吃着早餐。

&ldo;行了，&rdo;埃勒里说着放下手中的空杯子，&ldo;我的便餐吃完了，告诉我去哪里救火。&rdo;

&ldo;戴上帽子，穿上大衣，不要再问没有意义的问题，让我伤心的儿子，&rdo;奎因咕哝说。三分钟后他们站在人行道上招着出租车。

出租车开到一座极大的公寓楼前。皮格特侦探嘴上叼着一支香烟在人行道上闲荡着。老警官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快步走进大厅。他和埃勒里飞奔到四楼，海戈斯托姆侦探跟他们打了招呼，用手指指门上写着四-d号的公寓。埃勒里探过身子想看看门牌上刻的名字。他正要用带着开玩笑劝告的口吻攻击他父亲时，门在奎因专横的命令下开了，瑞特涨红的脸从门里探出来望着他们。

&ldo;早上好，老警官，&rdo;侦探咕哝道，把门开着，&ldo;很高兴您来了，先生。&rdo;

奎因和埃勒里走进屋里。他们站在一个小门厅里，这里布置得很奢侈。他们的视线正对着起居室的一扇关着的门。从门下边能看见一双镶边的女式拖鞋和纤细的脚踝。老警官向前走了走，随后又改变了主意。他很快地打开厅门叫海戈斯托姆。正在外面踱步的海戈斯托姆赶紧跑了过来。

&ldo;进来，&rdo;奎因厉声说，&ldo;有件工作要你做。&rdo;

埃勒里和两名便衣紧跟在他后面，他大步走进起居室。

一个成熟的漂亮女人，略显疲惫地跳了起来。在她抹得重重的口红下面露出的是苍白、堕落的肤色。她穿着一件飘垂的睡衣，头发蓬乱。她慌慌张张地把一支烟踩到鞋底下面。

&ldo;你是这里的头儿吗？&rdo;她狂怒地冲着奎因叫着。奎因静静地站着，不受个人情感影响地审查她，&ldo;你派你的一个巡警整晚上把我锁在里面到底什么意思，啊？&rdo;

她跳上前去似乎想抓住老警官。瑞特敏捷地扑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ldo;你给我闭上嘴，&rdo;他咆哮着说，&ldo;除非让你说话。&rdo;

她瞪着他，然后用力一甩甩掉了他的手。她坐到椅子上，气喘吁吁，双眼冒火。

老警官双手叉着腰，站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埃勒里迅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溜达，盯着墙上挂的东西和日本版画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翻翻，把头伸到黑暗角落里瞧瞧。

奎因给海戈斯托姆打了个手势：&ldo;把这位女士带到隔壁房间去陪她呆会儿，&rdo;他说。侦探很不礼貌地用力推了一下那个女人。她挑战似地昂起头走进隔壁房间，海戈斯托姆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