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后,汜国迎来了云德四年,新帝赵晖登基的第四个年头,也是正式摆脱群臣控制,将要全方位掌权的第一年。
年后大年初五,京都复工复市,朝臣们互相说着祝词迎来了新一年的第一个早朝。
今日早朝要求全臣皆到。
定远侯府陈渊被禁足府中,无诏不得外出,陈敬又被罢免了官职,所以陈家没有一个人上了早朝,但却盯紧了朝堂上的动静。
只因昨日涉嫌大将军陈敬贪墨军粮一案的平阳粮商已押解到了京都大牢内,已被严加看管。
今日早朝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当朝审判。
等到各部朝臣均已汇报完新一年的政务,天都亮透了。
昨夜陈潜更是一夜没睡,站在窗边等了一夜。
看着天黑天明,昼夜更替,这一夜的风起云涌,皆在陈潜心中。
没有人比陈潜更盼着陈敬安然无恙。
却不知道为什么,陈潜的心中万分忐忑,总觉得又要有事发生。
朝堂之上人人各怀心思,看着大殿上跪着的陈敬,与平阳粮商,今日早朝连带着负责押送军粮的人也到了,此人是陈敬的亲信,算是陈家的府兵出身的,名叫郑玉。
众臣看着遍体鳞伤的陈敬,虽然早没有了往日定远侯世子,不败将军的风采,但他依旧跪的笔挺,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势减弱,毫不缺武将风范。
这个案件太大了,牵扯到了整个定远侯府,陈家又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这个案子便无人敢接,留到了年后陛下当庭审判。
小皇帝早已被这冗长的早朝,朝臣的各种汇报、争辩搞昏了头,此番正在龙椅之上一手抵着头,闭着眼皱着眉头听着堂下朝臣的辩论。
总归就是分成两派,一派人是认为陈敬有罪的,一派人便是认为陈敬是被冤枉的。
此番争论不休,各执一词,仿佛每个官员都是负责刑侦、审判的天才了。
人人都觉得这案子该是按照自己猜测的发展。
“行了。”终于的小皇帝不厌其烦开了口。
众大臣看陛下都卡UI看救了,各自不服气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郑玉,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将军粮押送至平阳的。”小皇帝开口,郑玉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开口。
“回。。。回陛下。。。。的话。”郑玉头都不敢抬一下,整个人都在害怕的颤抖,陈敬嗤之以鼻,这哪里还有武将风骨,若这是在军营,定然要将郑玉打上几十军棍,好叫他知道什么叫骨气,尽管郑玉是他自己的部下。
“是。。。是世子,陈将军。”郑玉此话一出,全堂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楚。
平阳的粮商当朝指认郑玉,便是郑玉派人带着粮草卖给了平阳粮商,他们起初只以为是哪里走私的粮食,并不知道是军粮。
若知道是军粮,哪怕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倒卖啊。
谁知道,倒卖军粮是吵架灭族的死罪。
平阳粮商这话说的真诚,再加上几个两人重口若一,一直指认了郑玉。
郑玉脸上带疤痕,认出他并不难。
起初陈家所有人,包括陈敬都以为是平阳粮商从中作梗,买通了军官私自运输了军粮。
没想到根源竟然在郑玉,陈敬的亲信部下,负责押运粮草的军官身上。
陈敬起初便以为郑玉是黑了心,想挣些钱罢了。前段时间陈敬刚刚了解到,郑玉家中老母亲重病,家中就他一个儿子,军中俸禄不足以为母亲治病,年迈的父亲只能日日到码头去扛麻袋来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