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心宜道:“既是我哥哥的手下,就应该知道,我这百花山庄是绝对不允许外人上岸的。你为什么犯了规矩?”
木震霆依旧低头道:“小人是迫不得已,刚才那丑鬼已经说了,我们江南五行侠和他有梁子,其实何止是梁子,简直是不共戴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碎尸万断!”
柴心宜道:“不管你们有什么过结,既然你们已经做了我哥哥的手下,就要守这儿的规矩,念你另有原因,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纠了,你走吧!”说完,瞧都懒得瞧他一眼,向着霍隽走了过去。
木震霆道:“百花仙子……”
柴心宜突然回头,目光如烥,她轻轻一皱眉,道:“怎么?”
木震霆欲言又止,抱拳告退,然后纵身一跃,跃到湖中,立时消失不见。
萧绰反应最快,她紧走两步,到了湖边,看着清澈的湖水,焦急地大喊:“木老二,快把解药拿出来!木老二,你别走,快回来……”
“别喊了……”霍隽勉强大声喊道。看萧绰果然回头看着自己,他笑道:“没有用的,你想他会回来吗?”
萧绰快速地跑到霍隽面前,他看到霍隽的泪已经流干似的,越来越少,可还是努力地流着,势不把眼泪流干不算完的架式。萧绰又看看他的两条腿,用手轻轻捶了一下。
霍隽道:“干什么?”
萧绰问:“还有知觉吗?”
霍隽道:“当然有,疼着呢,你干嘛打老子啊?”
萧绰道:“那怎么办呢?有谁能治得好你呢?”
霍隽道:“你没听那木老二说吗?他的点穴法是他自己独创,除了他谁也救不了。”他看了看萧绰似有难过的表情浮现在脸上,霍隽最见不得女孩子为自己伤心难过。他道:“老子现在不是还没死吗?你可以抬着老子,陪你在江南游山玩水。”
萧绰一掌又拍到霍隽的大腿上,她道:“你真拿自己当老子了?还让我抬着你游山玩水?”说完站了起来,满面羞红,刚走出去两步,又走了回来,真是心里矛盾,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很不自在。
半晌,只听柴心宜悠悠地问道:“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萧绰道:“当然不是了,你看他那丑样,我怎么会看上他。?”
霍隽道:“闲老子丑还不好办,入洞房时不掀你盖头不就完了。”
萧绰道:“哎呀你……”
柴心宜虽然年纪比萧绰大,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入洞房要掀盖头,也不好过问。从小她就被哥哥从皇宫中带了出来。
皇宫长什么样子,她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好像是五岁那年,父皇柴荣驾崩,后来母后也病故,宫中掌权是符太后。
那一年,柴心宜的童年就此结束了。身边的人好似全要害她,就连平时里最最和善的奶娘也跟自己横眉坚眼,好像不这样,不能足以证明他们两人已划清了界线似的。
那个时候,谁也不和她亲近,有的是不敢,有的是落井下石。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有五岁,他明白什么?后来,柴宗庆把她接走。来到这个小岛上。
柴宗庆给这小岛取名叫柴家庄,可柴心宜却觉得这名字简直是太俗气了。可名字是不重要的,能和哥哥在一起,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样幸福的事情也是短暂的,哥哥柴宗庆一心想着报仇,陪伴她的日子终究有限。幸亏哥哥闲暇时候常常教自己武功。柴心宜其实很不喜欢武功,可为了和哥哥能有这样的机会多呆一会儿,多享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她就认真的学武。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哥哥的朋友幕僚们逐渐增多,柴心宜再和哥哥住在一住多有不便。哥哥就把柴心宜安置在这座小岛上。
柴心宜也不用丫头婆子陪伴,从此一个人生活在岛上。只有每月里哥哥或是手下的丫头婆子送来些日常所需。柴心宜闲来无事对花草比较感兴趣,于是,这座小岛上就长满了各种鲜花。
她给这个小岛取名叫做百花山庄。
为了给让哥哥更多关爱她和赞扬她。她总能专心的把哥哥传授的武艺举一反三地练习。她把各种花的特点,性能都了如指掌后,又精心的研究起来医术。虽然岛上的生活空虚又寂寞,可是柴心宜的内心世界又非常地精彩。
天天忙着研究花,研究武功,研究医术,简直忙得不亦乐乎。时间一久,就连洗衣做饭都自有一套门道。可是,对于外面的世界,柴心宜又如此地陌生。
哥哥来了,只跟着她切搓武功,必竟男女有别,柴心宜做为一个女孩家,又不能什么都跟着哥哥说。时间一长,柴心宜对着岛上的小鸟说话,对着花花草草说话。既使是每个月的丫头婆子送来日常所需,跟她攀谈两句,她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哥哥柴宗庆订下规矩,凡是没有他的允许,外人,特别是男人,谁也不许踏上百花山庄一步。
今天,霍隽和萧绰就好像从天而降一般。柴心宜又是高兴又是害怕。而后又听到霍隽和萧绰的谈话,对两人的介蒂减少了不少。
柴心宜走到霍隽面前,伸手纤纤玉手,在霍隽僵直的腿上轻轻敲了敲。霍隽道:“嘿,你们这两个女孩子今天怎么了,当老子好欺负?……”
话还没等说话,只感觉双腿血脉如一股暖流,流便周身。霍隽不由得活动了一下腿。果然,能动了。他惊奇道:“木老二不是说这是他独创的点穴手法吗?怎么你会解呢?”说完,忍不住狂喜的心情,立时,站了起来,可没等站直又蹲了下去。原来是僵得时间久了,一时间没缓过来。
此时,萧绰也把刚刚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忘记了,她来到霍隽面前,又用手一敲。霍隽一个激灵跳起来,道:“你干嘛?”
萧绰高兴道:“果然好了。”不过,又看到,霍隽眼泪依然在流,不禁又暗暗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