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一人道:&ldo;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之道。&rdo;
岂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就被喷的体无完肤:&ldo;君子之道?与邪魔打交道,何必如此!&rdo;
&ldo;就是,天下间的邪魔歪道本就该杀之而后快,用哪种方式都不为过。&rdo;
&ldo;倘若你要抱着妇人之见,那就请回吧!&rdo;
说话的人语塞片刻:&ldo;诸位何必如此,我只是怕此事过后谢黎昕会怀恨在心,此生绝不为善,毕竟这孩子虽生在魔教,但还从未做过恶事。&rdo;
有人回道:&ldo;呵,舍去一个谢黎昕换取驱尸一脉的败落,有何不好?&rdo;
&ldo;不错,再说了谢黎昕也是魔教之人,若此次他真的放走我等正道中的弟子,便念在他还不算执迷不悟的情况下,放他一条生路。&rdo;
&ldo;再有你又不与他在一起,怎知他一件坏事也没做过?&rdo;
&ldo;你们…唉……&rdo;那人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ldo;罢了罢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既然不爱听,那就当没听见吧!&rdo;
如此一来,此事算是定了下来,但当林怀君知道后,又是一场风波。
林怀君结识沈子珺后,因为江殊殷的关系算是勉勉强强与谢黎昕相处三年。三年中他见识了谢黎昕的种种好处,虽然一直不曾说出,但对他的看法早已有所不同。
因而此番听闻众人要利用谢黎昕的善良,不由找到林怀岸道:&ldo;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rdo;
林怀岸懒懒抱着手,不屑道:&ldo;诶,表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偏向极地宫?&rdo;
林怀君冷冷道:&ldo;与你无关。&rdo;
林怀岸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后一摊手颇有些幸灾乐祸:&ldo;反正此事已成了定局,谁也没法改变,就只能祈祷谢黎昕不要善心大发,若不然就悲剧了。况且我这哪里是馊主意,你莫非没听见人人都说我这个主意出的好,连爷爷都不例外呢。&rdo;
他顿了顿又道:&ldo;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抢了你的风头?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万分抱歉!&rdo;
林怀君淡淡道:&ldo;你多虑了。&rdo;说罢,冷冷看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
林怀岸看着他离开林家的背影,回头就添油加醋告到林震恬那里,林震恬气极反笑,说道:&ldo;好啊,早知如此就不必提前通知他回家,不过他要去就去吧,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就如他父亲当年一样改名换姓,这辈子再不踏入林家一步!&rdo;
世人都道极地宫教主谢黎莺冰雪聪明,修为极高。
但真正让她举世闻名的却不是这些。
一来是她心狠手辣,二来便是那闭月羞花的容貌。
在没见到她之前,江殊殷以为谢黎昕虽为男子却已是位美到难以超越的美人,却不想谢黎莺才是真正的国色倾城。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八字,用在她身上几乎是完美的诠释。
正如谢黎昕那日所说的,她穿着一袭血红的纱裙,肤如凝脂,生着淡淡的远山眉,清俊凛冽的双眸雪亮无比,宛若一泓碧水,更是灿若繁星。
仿佛傲雪寒梅,幽幽盛放在冰雪之中,顶天立地般的矗立着。
与弟弟一样,在她左边的眼角处点着一粒红色朱砂,衬着白暂的肌肤宛如火焰般在烈烈燃烧,妩媚动人。她的唇轻轻勾起一点,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位骄傲的王者。
牢中的一干少年不禁看呆,直到她说:&ldo;谢黎昕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呵,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支开我,未免太过天真。&rdo;
谢黎昕低着头,小声道:&ldo;姐姐我错了,但他们是无辜的。&rdo;
漂亮的眼睛冷冷扫过牢中的众人,她道:&ldo;我早就与你说过,只要身在战乱之内,从来不分对错和无辜与否,只分输赢。倘若此番极地宫毁,我就要他们一一陪葬。&rdo;
&ldo;姐姐……&rdo;谢黎昕抬起头来,相貌与姐姐谢黎莺有三分相似。他哀求道:&ldo;我求求你别再杀生了。&rdo;
谢黎莺皱眉呵斥:&ldo;你懂什么。&rdo;看着弟弟那副失落可怜的德性,她沉默一会,还是做出让步:&ldo;好吧,浅阳尊曾有恩与我,看在他的面上我就放了他的那两个徒弟,至于其他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rdo;
谢黎昕抬头看她,咬了咬唇瓣,声音小的几乎如同蚊子叫:&ldo;姐姐……&rdo;
都说知子莫过母,谢黎莺虽不是他的母亲,却是一手将他带大的人,因而他想什么,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能猜出一二。看着他的模样,谢黎莺登时就沉下脸,警告道:&ldo;你别太过分,善良若是过了那就是愚善!&rdo;
说罢,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转身就走。
众所周知谢黎莺的武器是一把弯刀,锋利无比,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牢中的诸位弟子本再不抱任何希望,对他们而言今日的打击已是非常之巨大,先是被家人师长抛弃,后是知道自己就是极地宫的陪葬品,种种冲击夹杂在一起,叫他们几近崩溃,三三两两的倒在牢中。
江殊殷和沈子珺对视一眼,两人内心都无比复杂。
但总得来说,谢黎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肯放他们走,终归是万幸。
毕竟能活着,确实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