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托着下巴想:额娘是求了也白求,几十年后就是姐姐的儿子替代了这个太子。就算太子这回大安了,再过三十年也还是要被废的。
也不知道现在的康熙那么疼爱太子,太子生个病又是辍朝又是医闹,怎么后来舍得把人给废了呢?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郎清要知道她现在小脑袋瓜子里想的非得喷血不可。
太子被废还能因为什么,不都被大名鼎鼎的前大阿哥党后八党们死命折腾。而八党里的核心三剑客,珍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都认识了,其中一个她还心心念念想嫁过去。
数日之后,就在咱们的太子爷上吐下泻只剩一口气之时,官学里的一位学生献药,太子吃了药后不过一夜病势大好,且太医们会诊后说再调养个三五日就能痊愈。
康熙这个医闹的狗皇帝表示:朕心大慰!顺便还叱责了内务府和太医院全是一帮吃干饭的,差点就让我大清痛失储君。
接着就罚内务府总管海拉逊俸禄一年,太医院上下罚俸半年,叩下的俸禄全送给了那个学生。
珍珍算了下后觉得,扣一笔送一笔,老康这个金牛座算盘打得很精明嘛,本质上他一分钱都没损失,还白捡回太子一条命。
珍珍很好奇,她想问问阿灵阿官学里到底是哪个人献的药又献了什么药,她让博启去给阿灵阿传话,约他在纸笔店碰面。谁料博启回来和她说,阿灵阿又故技重施,连续三天逃学,连揆叙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珍珍心里泛嘀咕,狗男人神神秘秘,到底又在做什么?
无奈她只能抓着博启说要陪他去买纸,直接杀到了纸笔店,结果依旧是扑了个空。全叔说的和博启讲的一样,他自从上回后也有三天没见着他的东家了。
珍珍无奈只能先回家等阿灵阿的联系,可奇怪的是,接着又过了五天还是没等来他的联系,自从两人重逢后这还是阿灵阿第一次同她彻底断了音讯。
珍珍这下心里也有些惶惶不安,阿灵阿是生病了?还是在钮祜禄家出事了?
她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心里盘算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去一等公府看一看,李玲儿被她晃得头晕,哎哎地说:“小姐,你都走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歇会儿吧。”
李玲儿泡了茶又端了一盘萨其马放在炕桌上,珍珍叹了口气刚准备坐下,塞和里氏推门进来说:“珍珍,顾太监来了说是要见你。”
顾太监?
珍珍在去往正屋的路上心中生出几丝疑虑。
姐姐如今叫她进宫派的都是永和宫的太监总管张玉柱来家里传话,顾问行是皇帝的亲信,他会来家里一定是受了皇帝的指派。可问题是皇帝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顾公公。”
对这位皇帝的亲信珍珍一贯是客客气气,一切学着自家姐姐的套路来。
顾太监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说:“二格格,皇上召您,随奴才进宫一趟吧。”
珍珍知道不该多嘴,可她还是忍不住问:“敢问顾公公,皇上召我何事?德嫔娘娘她……”
“娘娘也在等您呢,二格格只管跟我进宫去。”
坐在入宫的轿子上,珍珍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
她知道这几天狗皇帝正在宫中上演古代版大型“医闹”,昨天今天正演到喜极而泣的阶段,所以他怎么在百忙之中想起了自己?
珍珍叹息了一声,又想起了阿灵阿。
下一秒,她灵光一闪,会不会是阿灵阿?官学的那个学生会不会是阿灵阿?
没等到她想清楚,顾太监已经掀开了轿帘请她下轿。
轿子停在了乾清宫的丹陛下,不同珍珍在现代时逛故宫时候的游人如织,此刻的乾清宫前只有侍卫和太监站岗。偶尔有几只乌鸦从天飞过,随便是谁说一句话,也能听见若有如无的回声。
难怪后世清朝皇帝建了圆明园,这空旷的地带、这寸草不生的地面,一点也不像活人能常住的地方。
顾太监引珍珍入乾清宫,沿着金砖漫地的正殿顾太监打开了小门,内里便是康熙的书房。
现在的乾清宫和后来故宫展示的乾清宫大不一样,螺钿紫檀木的书柜足有八个放在西墙和北墙,东侧则布置着一扇巨大的山水屏风,南面的明窗下则是一排大炕,上也有一张黄花梨炕桌堆满了明黄色的匣子并布有朱笔。在北墙上方还有隔层,隐约看着也是书架。
正中则是一张约为两米的书桌,上面纸笔水洗砚台摆的满满当当。其他则甚是朴素,连幅多余的画和多余的对联都没有。
康熙正盘腿坐在炕上,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有些慵懒地歪在软垫上。珍珍余光一扫,她姐姐德嫔也陪在一侧,虚坐在大炕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