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行却再次吻住他,提醒似的说道:“别回答那么快。”
方燃知茫然不解,被亲得说不出话,呜咽也全是哭腔。
陆霁行音色强势阴郁,几乎一字一顿:“我是想,把你关在这栋房子里。”
红花福利院。
梦里这幢建筑的剪影时现时隐,像藏在雾里,很模糊。
方燃知身体颤抖啜泣了一整夜,根本停不下,鱼肚白晕染天际时,他仍窝在陆霁行怀里哭。
肩颈小幅度地痉挛,悲伤情绪过久,有点抽搐。
陆霁行安抚地揉他后颈,揉他脑袋,低声哄:“别哭,没欺负你,乖。”
方燃知听不见,仍然陷入梦中,沉浸在难抽离的情绪与身体反馈中,无声呜咽地掉眼泪。
诱哄的音色当即放得更轻,甚至夹杂蛊惑,陆霁行道:“好了,好了,隻隻乖。宝宝乖。”
梦境突然变得好深,年少时所待过的地方,终于巍峨高大地立在眼前,拉扯着方燃知的精神跟肉|体下陷沉沦。
——红花福利院。
他自记事起就住在这里。在这里上幼儿园和小学,中学后才得到资助。
里面有许多小朋友,比他大了几岁的,比他小了几岁的。他们全都是被抛弃的孩子,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孩子间相互取暖。方燃知有好几个比他年龄小的朋友,大孩子却不愿意跟他们玩。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孩子还总是不开心,永远都不怎么会笑。只有在见到
方燃知下意识地往身边的惟一的热源靠过去,想要把整个人都塞进陆霁行的怀抱似的,仿佛很害怕什么东西。
陆霁行紧紧拥住他,反省是不是自己过分,难得理智清醒泛起自责,浅吻方燃知的额头,不停止地说诱哄的话,像哄小孩。
”茶茶姐”
方燃知呢喃出声。
陆霁行动作蓦地僵顿。
卧室的落地窗在两个小时前拉开了,上面似乎还有两隻手十指紧扣按在上面的潮汗指温,方燃知双腿抖得像筛糠,根本站不住。陆霁行像不久前那样,胳膊有力地环掐着方燃知的腰身,不让他坠落,力度愈发紧致,后者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难受地拧眉哼哼。
“先生”方燃知头顶的软发蹭过陆霁行的下巴,胡乱地仰脸去亲,闭着眼睛根本没醒,不甚清晰的咕哝却很熟练,犹如短时间内说过上百次,“先生,不要别生气了,你疼疼我。”
“先生。老公”
耐心地听了许久,后面的话也全是自己,甚至还有杀手锏般的称谓,陆霁行脸色这才稍显回暖,重新端起大度,决定不和小爱人斤斤计较。
方燃知睁眼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他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