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没有。”方燃知后退半步,警觉地缩脖子,“我困了,先生,你早点工作完,然后赶快回去休息。”
言罢转身小跑飞奔上床,很怕陆霁行神通广大到能从监控里钻出来似的。
爬进被窝前,方燃知捞过被子就想往身上卷巴,临门一脚动作顿住,仍然外露着身体,脊背因为侧身挺直微微凹陷,脊线流畅地向珍糙带蔓延,肩胛骨如两片薄翼。
“那我睡觉啦?”方燃知想把东西取下来,如临大赦,“先生晚”
“就这样睡。”陆霁行製止他的手,说道,“宝宝,都说了不要乱动。我会随时检查。”
如若不是他下达的命令太过邪恶,这道声音几乎堪称温柔。
方燃知僵硬着缩回手,栽进枕头里:“不跟你说晚安了。”
被软枕闷着一搅和,他说话瓮声瓮气,很咕哝。
陆霁行目光灼烫地注视方燃知趴床塌腰的行为:“那我跟你说晚安。”
“隻隻,晚安。”
监控页面却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将“随时检查”贯彻进分分秒秒。
这一觉注定睡得难受,方燃知半夜拧来拧去,按摩自动停止才眉头舒展,但他晚上一次都没释放,比陆霁行控制他次数没好到哪儿去。两年的实践成就了铁打的欲无上限,方燃知很早便习惯这些,并不难捱。反之,被那种要升天的感觉吊着,追着,落不下,很欢愉。
觉不安稳,梦里都是陆霁行的影子,强势的,温柔的,掌控的,进攻的
《行涯》剧组第二天中午要拍摄其他角色的定妆照,方燃知心里提醒自己,早上没被剧组召唤,就自觉点爬起来看剧本。
温似凉这个角色不是纯粹的正派,也不是纯粹的反派,需要找到能够中和二者气质的天平。
让他站在中立的位置,先骗过所有人。
“怎么这么能睡?”
卧室的窗帘沉沉拉着,太阳光渗进来了,床边说话的声音异常失真,像脑袋泡在泳池里时听见的岸上的动静。
不知是真是假。
方燃知觉得眼睫毛被谁手欠地拨弄,很痒。
他拖长腔调“嗯”了声,把那隻大手扒开,拉过被子藏进去不见人,继续睡觉。
“昨天晚上又没弄你,怎么还这么累?”
方燃知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被子下的空气逐渐稀薄,有点热,不习惯在里面睡觉的人会觉得不舒服,能闷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