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楚曦摊开双掌,在接着飘落的雪花,落雪触及肌肤即融。楚曦很认真的看着雪花,过了良久才说道:“好凉。”
洛宾运行着医师真气,正在给自己疗伤,待伤势差不多的时候,雪开始越下越大。洛宾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烂的单衣,可以感觉到凉意,洛宾找回了好玩的天性,用手去捉飘落的雪花,等他张开手掌的时候,雪花从手掌里消失了。
“真神奇。”洛宾抬着头望着漫天的雪花说道,南粤地界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雪。
“你说这些是什么啊。”楚曦到现在还摊着手掌,想接住那白色的雪。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洛宾慢慢站了起来,左手按在胸口上,胸口上还有几块楚曦的长裙布料。
“九天落云随风飞,惜别母云离意凉。本是九天清净体,飘落凡世惹尘埃。”楚曦不再用手接雪,望着那不知从天空何处而飘落的雪花,突然有些伤感。不知雪为何物,将雪比作落云随风飘落,雪花离开自己的云朵母亲会不会感到伤悲,这阵阵的冰凉到底是何意。本来在九天之上悠哉游哉与世无争,为什么今天却要步入一条不想走的路。
“你有挂念的亲人?”洛宾虽然听不懂诗句的内容,但是这种背井离乡思念亲人的情感,可以让两个人产生共鸣,从心灵上感应到。
“我无家无亲。”楚曦回过头侧着脸说道,精细的脖子没有折起一条肉纹。
楚曦说话言简意骇,洛宾根本想不到如何接下一句,洛宾在心里想道:难道我猜错了,刚才我明明有种感觉,跟我思念芳姨时很相似的。
“我知道了,之前死的那位肯定是你……”洛宾话才说一半,就被楚曦打断了。
“我并不认识他。”楚曦整个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洛宾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到是你在呼救。”洛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嗯,是我在向你求救,若不是你前来施救,我也只会死在当场。”楚曦左右双手指环相扣,放至左腰侧,腰身丝带偏下,低首垂目,微微弯腿屈身对洛宾表示谢意。
楚曦一个如此优美标准的万福礼,顿时让洛宾手足慌乱,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礼,一阵慌乱后才想起男子应该拱手作揖,双手抱拳高拱,也弯身回礼。
楚曦直腿正身,望着洛宾说道:“我与乡民逃进林中,却找不到回去的路,突然大地开裂,乡民不幸落进地缝之内。人遇到危难便捉稻草不放,那男子跟随地陷而下,便顺手捉上我的手,以人求生*之常情,他捉住我死死不放,我只能高声呼救,最后便是公子的前来。”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万万想不到。”洛宾听完楚曦的话,身体的主要伤也已经医疗得差不多。楚曦说话很大体,起码洛宾听完后,也不会认为那男子卑鄙,也不会觉得那男子可恶。曾经一个危及自己生命的人,楚曦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也不失光明磊落。
“你现在要去哪,是想回家吗?”洛宾开始打量周围,在不知不觉地谈话间,气温急剧下降,雪越来越大,树冠梢头已经堆起了一层薄雪。洛宾不知道全天下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想离开这鬼地方,南粤树海不是普通人愿意久留之地,如今天降白色的不知名物体,更加让洛宾想赶快离开。但洛宾不好意思向楚曦明说,也不方便丢下一个女孩子就告辞走人,只好拐一个弯,问少女是不是想回家,如果想的话,就赶快走吧。
“落云飘落凡尘,它还能回到九天上吗,我已经无家可归。”楚曦像是不怕寒冷一样,站在纷飞的白雪当中,背风而笑。
洛宾无语了,他失算了,自己虽然不是真正的难民,但也算得上半个难民了,大家都是难民一份子,哪里还有家可言,若果还有家的话,需要离开熟悉的家乡来到这全是陌生的城市。
“呃……你不冷吗,需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吗。”冷风吹过,洛宾上下牙齿打颤,一件单衣还全是窟窿,冷风直接灌进身体,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楚曦捂嘴一笑,笑不露齿,像是看透洛宾心思一样说道:“好啊,我们走吧。”
说走就走,洛宾在前面带路,楚曦跟在后面,但是就算洛宾记忆强大,也完全认不得路。南粤树海就是一个天然的迷宫,除了在里面土生土长的动物之外,没听过有任何一个人类宣称可以在南粤树海内不会迷失方向的。
“我们刚刚是不是经过这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楚曦与洛宾二人一直没有说道,现在楚曦终于开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