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渺倒是身体好了不少,能下床了。她在床上躺着的那日,皆是花靥看照的。自然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可也是不曾苛待过她。余渺渺也是颇为感激,几番相处下来,花靥倒在余渺渺眼里成了个面冷心热的好人了。
花靥则是颇为烦闷,这些天来,柳恕之与余渺渺的关系一日比一日好,她都看在眼里。瞧着余渺渺身子也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便拉来了柳恕之。
她一脸颇为余渺渺着想的样子,关切到,"哥哥,看余姑娘好得差不多了,不若先回去罢!那希恶在城里面,总是不太平的!"
柳恕之一想也对,转头看向余渺渺,"渺渺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余渺渺听他唤了自己渺渺,有些惊喜。花靥则是脸色大为不快。
见余渺渺红着脸不说话,柳恕之还以为是余渺渺身体不适,上前给她探了探脉搏。发现只是还有些虚弱罢了。
他沉吟道,"不如你休息两日再考虑吧?"
余渺渺知道要她离开也是为了她好,虽极为不舍,也还是点了点头。
原本花靥得了答复,满心欢喜的以为过两天余渺渺便要走了。可谁知这两天里绿绮竟是上门邀了余渺渺与她那位同门相见。
原本余渺渺便也不怎么想走,绿绮一提她便答应了下来。绿绮瞧她还有些虚弱,便约在了七日后的风间楼。
也正巧七日后风间楼有个放花灯的晚会,绿绮顺带一同请了柳恕之等人。除了滕妤挑眉道了句"无聊",其余几人皆是不曾拒绝。
这样下来,几人之中唯有陈婉一人回了东陵。
到了相约之日的前一晚,上次赏花会的负责人寻上了唐家,说是要把上次榜首的彩头的补给余渺渺。
绿绮来看望她几次,皆是没和她提起这事。余渺渺自己又不在一,若不是几人寻上门来,她自己也是快忘了此事了。
那几人将那盆青龙卧墨池小心翼翼捧进了门,余渺渺凑过去瞧了瞧。那花正直开花日,此刻已是舒卷开了大半花叶,深紫红色的花瓣层叠中半遮半掩露出条嫩绿的蕊。着实是奇异非常,同这名字相得益彰。
余渺渺啧啧称奇,那边上帮工的人却是大发牢骚,"余姑娘,不是我说,你住在唐家怎么地址却留了个客栈的?"
见余渺渺有些愧疚,他语气缓和了些,"您啊下次注意些!要不是绿绮姑娘说你是在唐家我们还不知得寻多久呢!"
余渺渺连连称是,花会负责人生怕这人惹余渺渺不快,连忙拉着告辞了。临走前那人还絮絮叨叨道不满道,"说两句还不行了?你不是不知道她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那负责人听多了腻烦,一掌朝他头上拍了过去,直拍的那人踉跄了一下,"闭嘴!"
余渺渺看得好笑,心里嘱咐自己道下次一定得小心些,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等第二天赴宴时,余渺渺便捎上了那盆青龙卧墨池。
绿绮与柳恕之几人约的是晚间的灯会,故此刻只有余渺渺一人前来。
绿绮早在楼口等待,等瞧见了余渺渺和那盆青龙卧墨池之后,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绿绮几次看望余渺渺,虽是没有说出口,可她到底是对此花颇为上心。故此才会费心费力又拜访花会负责人将余渺渺所在之处告予了他们。
那盆青龙卧墨池一路上吸引了大半的目光,余渺渺怕夜长梦多,直接便递给了绿绮。绿绮宝贝的收好,回头交予了身后那人。
那人样貌算是颇为明丽,穿一身黄衫。见余渺渺看她,便大方介绍道,"我叫黄裳,仰慕您许久了。"
这话多半是恭维了,可黄裳说得颇为诚恳,叫人听了十分的舒适。
"我姓余名唤渺渺。"
黄裳哈哈一笑,"好名字,好名字!"说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手里还捧着花,这动作便被做得颇有些滑稽。
余渺渺忍了忍没忍住,勾着嘴角上了楼。
进了楼便有侍者带路,余渺渺一路跟着进了雅间。等后面那两人也进来时,黄裳手里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