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指点点!"
他这话一出,那两个侍从便磨拳擦掌地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好在那万公子一通话骂完,又瞧见了余渺渺后头的绿绮。
乐师虽是名气大,可地位却是不高,瞧着万公子对李彤的态度便能知晓。可绿绮不是普通的乐师,不说她是那碧水阁的阁主,她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不然绿绮一介乐师,又如何能做得那碧水阁的阁主!
这可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人物了!只是他吃不准绿绮出现在此的原因,只收敛起刚才那副轻蔑的神色,不知从哪摸出把扇子,装模作样道,"在下尚书府下万安,在此处理些家务事,不知绿绮姑娘来此又是作何?"
他一上来便抬出了自己父亲的身份,言下之意便是绿绮不要多管闲事。
余渺渺见他那副做派,只觉得十足的纨绔之气。不由想起来柳恕之也曾有段时间天天摇着扇子,却是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不由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绿绮笑了笑,也学他道,"奴家碧水阁阁主,刚才那几位,不巧都和奴家有些渊源。"
绿绮说话时自带几分缱绻温柔,叫人听了难以生出些气来。
那万安听了前半句只觉得心中荡漾,可到了后半句,面色却有些难看了。
绿绮又继续道,"奴家定下这间客房的时候,可确是未曾见过万公子这两位侍从,不知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
万安决不可能真为了两个侍从去得罪个背景不知深浅的人,此刻绿绮也给了他台阶下,他便顺着下了。
"绿绮姑娘说的话在下自然是信的。看来不过是误会一场,打扰了!"
他说完,便领着那两个侍从离开了。
那李彤也没想到绿绮居然在京城这么有分量,连那个万尚书家的公子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她心里震惊,可又不好表现出来。粗略估算了下这家客栈店里的损失,掏出张银票压在了柜台案上,转身上了楼。
而余渺渺则是给那老板的伤口细细清洗了包扎好,歉意道,"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
那老板哪里受得?摆手道,"是我连累了姑娘你,姑娘你不必道歉的!"
绿绮也是过来,扶起了余渺渺,安慰道,"没出什么大事便好。这事和你无关,过去了便不要在计较了。"
那老板也是连连附和。
而余渺渺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无奈。她说那句,有一大半是为了绿绮说的‐‐虽说她不清楚事情经过,可看那老板态度,想来若是绿绮不住这店,那这些事估计也都发生不了。现下里倒变成了绿绮和那老板都过来劝她不要自责,余渺渺默然无语。
等安顿好了那客栈几人,余渺渺便跟着绿绮回了房。
此时离那诗会不足两日,余渺渺和绿绮还没定好在诗会的曲目。好在绿绮对李彤也算是熟识,知道李彤所作之诗大多是与她那日所弹曲子《酒狂》一般潇洒肆意。故而为了应景,余渺渺也应是弹一曲曲境差不多的曲子。
可不说余渺渺精通不精通此道,但是那诗会,就多是自诩风雅的人士。原本会上就多些伤春感时的诗句,这要是忽然来个曲子诗句都潇洒不羁的,难免叫人有借这噱头引人注目的猜测,反而引得其他人不高兴了。
故而最终绿绮给余渺渺选的便是首《听泉》。这首好便好在灵动,静时如幽谷听泉,动时又如江水奔腾,虽也有着洒脱的味道,可也有着泉水叮咚的静然。既能中和些李彤诗句的锐意,又能在到了高潮处时附和相融。实在是此次诗会再合适李彤不过的曲子了。
也还在此曲余渺渺早年练过,此时虽是生疏了些,可还有两日的时间能做些磨合,到时候便不会差之太多了。
况且余渺渺此时又有着绿绮指导。绿绮自己琴技虽是普通,可在教人一面却是颇有些方法。
余渺渺问及此事,绿绮却只笑着说她不过是记着自己师父是如何教导她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