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里的情绪埋的再严实,也会在垂向那些洁白柔软的雪时,暗地里泄露出几分难过吧。
想到这里,沈荣河便觉得嗓子涩得发疼。
他没奢求去填补对方的伤口,那些伤口已经溃烂到了骨子里,试图让它长出新肉,无异于再剜割一遍那些陈旧的疤痕。沈荣河只是想着,如果他可以陪着安德里安,让对方活的轻松一点,觉得这一生有几个开心的时刻……那样就够了。
沈荣河并不擅长表白,说话通常也含蓄些,但他对安德里安已经说过了不少次“我爱你”。
可这一次他却觉得,哪怕是这三个字,也太绵软无力了。他爱他——又能怎样?
他根本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这时,对方似乎见不得沈荣河这副落寞的模样,忽地执拗地扣住他的后脑勺,手指从短短的发尾捋进去,贴着他的嘴唇重重地吻起来,要求他注视着自己。
沈荣河也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起伏,双臂迎合着搂紧他的脖子,却不想对方被用力一带,与他同时跌倒在床上。
这使得安德里安停下了亲吻,转而看着他的脸,甚至连眨眼的频率也减少了。两人之间一时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对峙。
沈荣河也怔怔地看着对方离他不过几厘米的脸,太近了,连呼吸时的气流扑洒在面上的感觉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数清对方那浅色的、静静呈簇状分部的下眼睫毛,仿佛只要他再轻轻呼出一口气,就能颤动成一团似的。
明明他们接过许多吻,交换过许多拥抱;可现在对方在咫尺间,就这样定定与他对视,好像一晃回到了那条界河边,他们之间的很多东西仍是最纯粹干净的模样——并且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会始终如一。
哪怕他们都不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年纪,分别受过了各自的苦难,再热的血也已在寡情的风雨中冷却——可当两人面对着面,眼神再次交汇的那一刻,他们好像还是那两个被彼此暗暗吸引、心中雀跃又小心翼翼的年轻人。
就像安德里安永远会为了拥有这般光亮的眼眸蓦然止步;就像沈荣河会将这一个眼神记上一生。
沈荣河思绪纷飞,脸上已经不自在地发起热来。他想打破这暧昧的对峙,于是抬起手,揉了把对方落在脸颊旁的金发,结果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对方抓住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到了安德里安,对方攥着他的手,琥珀色的眼眸隐约透着些威慑人心的深奥。
“一个男人这样压着你,你就只是摸他的头发。”
那声音落在沈荣河耳朵里时,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你到底懂不懂他是想怎样对待你的?”
沈荣河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他的心跳也顿时乱作一团,并隐隐有些明白了对方不满的理由。
“我……”
他试图张了张嘴,但羞于将太过直白的言辞吐露出口,干脆闭上眼睛,反扣住对方的手,十指交插,从衣摆下面慢慢地,贴着自己的腰腹划上去。
掌心接触到肌肤时痒而麻的感觉格外清晰,让沈荣河不适应地战栗了一下。
对方的身体也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这让沈荣河不禁敏感地抬眼看向身上的男人。
只见对方嘴唇仍冷峻地抿着,浅色的眼睛却直白地盯着两人相扣的手,瞳孔像猫那样缩紧了,全然是毫无防备的模样。
这倒让沈荣河觉得自己像是个罪人了。
因为紧接着,沈荣河的下一个动作,更是顷刻间令对方的最后一条防线轰然倒塌。
他解开了对方的腰带,手掌探向了对方半勃的性器。
然而这也令他的处境有点尴尬:那性器形状饱满,长度十分可观,颜色不深,但仍不敌对方腿部的肤色太过白皙,以至于轻微的颜色对比让那景象更添了分情色。。。。。他面上滚烫,甚至窘迫得不知道该怎样握住那器具了。
他悄悄瞥了一眼安德里安,只见对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深测如海,冷白的脸颊两侧透出几分血色。
仿佛收到一种无声的催促,沈荣河只得一鼓作气,像对待自己那样,不轻不重地拨弄起那前端,指腹划过底下的囊袋,最后握住那发烫的茎身抚慰起来。
过程中,沈荣河又十分忐忑,因为对方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愈发赤裸、热忱,俨然成为那种看待自己的所属物的、不容他半点闪躲的占有的目光。
除此之外,安德里安还时不时地凑到他颈边用牙尖咬一下,嗓子里发出低哑而压抑的喘息声。沈荣河被他缠得厉害,也渐渐起了反应。
整洁熨帖的衬衫被揉的皱巴,凌乱地摊在地上,他的胸膛抵着安德里安的,整块干净的皮肤贴着不祥的深色刺青,更衬得那些图案充满压迫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