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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陈牧拿了张纸巾给他，把筷子整齐地放在他跟前，一切面面俱到，就像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ldo;工作还顺利吗？&rdo;

杜宇点了点头：&ldo;还行。&rdo;

&ldo;以后什么打算，回来吗？还是就待在美国了？&rdo;

杜宇没回他的家常话，紧攥着手里的纸巾，捏成细细的一团：&ldo;哥！&rdo;

陈牧看到杜宇眼里凝结的泪珠，随时可以滴进碗里去。

他伸出手，在杜宇眼角抹拭了一下：&ldo;非要把气氛搞这么苦闷，有意思吗？&rdo;

&ldo;哥你很恨他吧，&rdo;提起杜轩，杜宇低着头，声音沉沉闷闷，嘶哑着喉咙说，&ldo;其实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rdo;

杜宇是半个美国人，关于市局的单方面询问，他不需要必须回答的，但他选择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袁木杰，他想杜轩归案，为了陈牧，也为了杜轩自己。

不过他知道的有限，袁木杰没从他身上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是靠着杜轩珍藏的一个电话号码，定位到了他正在双驼山一带活动。

陈牧望着窗外的水果店，那个总是徘徊在自己身后的人影不见了。

他又为杜宇倒上一杯，好像无意听杜轩的背后故事：&ldo;喝。&rdo;

杜宇捏着酒杯，望着陈牧深邃到看不见尽头的眼睛：&ldo;哥你不想知道杜轩的事吗？&rdo;

&ldo;我想，可一手难敌四拳，他不知还有多少帮手，有心无力啊，袁木杰比我更有把握。&rdo;陈牧整着衣袖，看杜宇又欲言又止，说道，&ldo;我是警察，你放心吧。&rdo;

杜宇没说话，拎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ldo;哥，我敬你。&rdo;

陈牧没拦他，只是笑了笑。

一个多小时后，不胜酒力的杜轩摇摇晃晃地被陈牧送到了车子的后座，陈牧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开车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杜宇眯着眼睛醒来，望着窗外荒凉的天地，问陈牧：&ldo;哥，到哪儿了？&rdo;

陈牧开着车，没有回头：&ldo;长深高速，再睡会吧。&rdo;

&ldo;长深高速？&rdo;杜宇重复了一句，酒醒了大半，&ldo;哥，去瑨州不走这儿啊？&rdo;

&ldo;我们不去瑨州。&rdo;

&ldo;不去瑨州，那是……去哪儿？&rdo;

&ldo;去延吉，八角山。&rdo;

杜宇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截尼龙绳捆绑着。

他大叫：&ldo;哥！&rdo;

杜宇转过头，看到前座上陈牧那双英烈的眼睛和脸上黑色的口罩，和肃穆得没了温度的陈牧浑然一体，没等他再喊出一声，陈牧忽然回过头，拨动了手里的枪，朝他的小腿打去。

枪声闷沉，没有响度，他装了□□的。

一阵疼痛顷刻席卷了杜宇，如果不是酒劲还在，他会忍不住哭叫起来。

&ldo;哥……&rdo;杜宇还是哭着，&ldo;为什么？&rdo;

陈牧没回答，只是拿出搜罗出来的杜宇的手机，对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声音冰冷如雪地说道：&ldo;我知道你在听，天亮之前八角山见，不然我要他的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