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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目的自然是在安国公府败坏儿臣名声,这是要儿臣与国公府心生嫌隙。”太子如实道,话落,被人用棋子砸了额角,也不知道他父皇都说累了累了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痛得他直捂额角。“儿臣说错了?”“朕说了数次让你去看望老国公,你都避开了,你与他还有狗屁的关系需要别人来挑拨?”听听,这是皇上能说出来的话吗?皇帝咳了半晌又语重心长道:“寒了国公府的心是其一,其二,是你与你皇叔的关系。你若当真玩世不恭,世人的唾沫星子便能淹了你,你皇叔若有心经营,你这储君之位可还能稳稳当当……”太子听了个开头便已然有些想到了,他虽是储君但到底是在温室中长大,且他自幼便当了太子,可谓顺风顺水。而章启战功赫赫,家喻户晓,若是他有心经营何至于一身无污名……他这个太子不沾半点污名那还好,可若是他有了一个举世皆知的污点,那那些心思不稳的官员只怕就会在其中挑拨离间,民心也就不稳了。他父皇到底想得深远些。太子引以为戒,点头:“儿臣谨听教诲。”皇上分析完,又隐晦地问了不少昨日之事。“你昨晚可有行错事?……看来留了余地,没下阴秽之药。”“若是做了无伤大雅的错事被人发现了,你回头不妨赖到你皇叔身上,反正他不差这一条……”太子:……虞家大小姐真是慧眼识珠,他皇叔就是个大善人!等再去肃王府见着章启,太子顿时觉得尤其亲切。对着练武场中的人喊了声:“皇叔,刚才戚九回府了,听戚九说虞小姐病了,本宫特意着全寿回府去给虞小姐备份补品。你若是想见虞小姐,本宫给你想了个法子。”章启手中长剑银光一闪,划过练武场的木桩,桩子应声倒下。“说!”恩人◎暗中◎“这法子简单,你已经将戚九送过去了,到时就说虞小姐身体不好,久病难愈,反正日日着戚九去虞府,你便能日日听见她的消息,若你想见她就让戚九以大夫之名将虞小姐带出来不就好了。”太子越说越得意。“你呢,就在暗处为虞小姐排忧解难,她一难过你便出现,总有一天能挖到墙角,哦不,总有一天能感动她……”方法很多,就是没一个靠谱的。章启将人赶出了王府。-夜色沉沉。肃王府书房内,章启一边阅着邸报,一边听着戚九讲话。“她喊了什么?”“奴婢亲耳闻见,本来还未放在心上,今日才忽然察觉,虞小姐近几日午睡时常喊的——似乎是王爷的名讳。”戚九木着脸如实答道。一截邸报的边角被捏皱了,也无人察觉。“她,为何喊这个?”章启问。“奴婢不知。”“还有呢?可还讲了别的。”戚九顿了片刻,似乎真想了一番,最后将虞秋烟近日所讲的所有话,全都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所做的所有事也描述了一番。结果听到最后,全是虞秋烟醒过来后和这个丫鬟吩咐了梁府新送的玉摆件如何摆放,和那个丫鬟讲了讲药材如何收入库房,甚至连和厨房的嬷嬷说想吃松茸鸡丝,松茸要切的如何细碎都讲到了。可最后也没有听到虞秋烟提一句与梦相关的事,更没提一句和“梦中之人”相关的事。章启听了近一个时辰,头一回觉得这手下有些不知好歹,不耐地抬了手:“无趣!只讲重要的。”“她常常讲梦话?为何?她清醒时可有提过梦中的事?”“没有提过。王爷,梦话能示人内心之志,但常讲梦话也是病,这个病……奴婢不会治。”戚九心虚地坦诚道。“你下去吧。”房中油灯慢慢燃着,屋内的身影仿佛纸裁就的,一动也不动。章启耐着性子处理完了手中事务,言简意赅给属下递的信件回了信。待走出书房,望着院墙枯枝上的簌簌新雪,不由踮脚跃到了墙头。远远听着一声钟漏的声,凌乱的长街上仍可见白日喧闹的痕迹,只是空无一人。更夫敲着梆子走过。章启已然坐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雪色白龙驹马背上。-虞秋烟下午睡得太多了,晚间反倒睡不着。她见那只小赖皮一样脏兮兮的狗在炕边睡得正香,便想捉着它去洗个澡,好歹擦擦身子。谁料才一碰到狗,那狗就滑不溜秋跑走了,直直从房门半开的轩窗跳到了院子外。丫鬟们都歇息了。她披上了木椸上悬着的雪狐披风,拎起门边的灯笼,点上灯,开了房门便准备出去,抓狗。夜深人静,屋内静悄悄的。女孩反而讲起话来有些肆无忌惮。“小赖皮,脏死你算了。”赏云听着了动静,虞秋烟在房门外安抚道。“赏云,你继续睡,我起个夜。”随后,她一人赶着着狗在院子里跑了小半圈。枯枝混着雪,扑棱棱的。她就着灯笼,照了照四周院墙,鬼影森森的。深灰色瓦面上薄雪消融成水,沿着屋檐滴落。夜深人静之中,听得尤其分明。虞秋烟放弃寻狗了,扯着嗓子唤:“你给我出来?我跑不动了。”那狗仿佛是听见了声,突然汪汪地叫着,虞秋烟顺着声儿走过去,却见那狗正对着院子墙角叫。莫不是院外有人?虞秋烟蹲下身,将灯笼放到了雪地上。拍了拍手:“旺财,快过来。”往常这般,旺财必定过来拿着脑袋要顶人的手了。可这会却还冲着那角落喊,喊了片刻,还从枯枝上跑过去了。虞秋烟不由好奇,最后还是拿着灯笼跟上去。边走边嘀咕:“自己的院子有什么好怕的,我怎么胆子和满宵一样”。她拎起灯笼走过去,踩着雪地上的枯枝吱吱呀呀的响。她走过去,抬起灯笼望了一眼,却瞧见角落的院墙之上,一圈厚厚的积雪凹下去一个缺口。这一片墙角的积雪向来无人打理。她举着灯笼,欲要上前细细查看,却听得旁边又是一声“哗啦——”旁边的院墙也缺了一片口子。这两天偶尔还能见着半晌太阳,前阵子风雪堆积的院墙许是融化了,因而在夜间慢慢脱落下来。虞秋烟心下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自镇定,裹了裹斗篷,转身要走,却发现斗篷在树枝勾住了。扭着身子去探,灯笼一抬起,内里烛火被寒风吹着摇曳,没一会就熄灭了。“唔——”四周黑不溜秋的,只有前处墙角漏出的点点微光。虞秋烟心下着急的,用蛮力去拽斗篷。可还没怎么使力,就听见“嘎吱”一声,那树枝似乎整个就要被拽断了。她吓了一跳,根本顾不得看,抬脚小跑着就要朝那片亮光而去。却忘了自己方才跟着那狗,走的并非寻常路径,四周枯枝横亘。她整个人被枯枝拦得往前扑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汪汪——汪汪——”那狗许是见她久久不动,还跑到近前汪汪叫着,反倒让她安了两分心。小狗好像瞬间通情达理起来,不知道从地面叼起了个什么就往前走去,隔几步还十分贴心等着虞秋烟。待走到房门前时,赏云隐约闻着声走出来。“小姐,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又将戚大夫今日所讲的话给忘了……不行,奴婢再去给小姐煮碗姜汤……”眼见着赏云往小厨房走去,虞秋烟也摸了摸红透的鼻头,有些羞愧。她胆子小到靠一条小狗来带路,竟然被一只狗被溜了一晚上。隔着轩窗,瞧着那只傻狗在屋檐下撒丫子蹦跶,嘴里不知叼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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