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资注定你要比别人更多十二万分的小心。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学会适当的藏拙,但也不能太愚蠢,中庸再带一些缺点是你最好的保护。
他收回千年冰丝,放在自己的胸口,有一点凉。
江家很快就不会有二长老了,也许很久以后,也不会有大长老、三长老了,又或许更久以后,会消失更多人。
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又在适当的时候顺水推舟一下,就像太担心二长老了,才会答应带人前去看望,然后撞见了一些秘密,最后善良地放人走。
阳青栎醒来之时,心中气愤难耐,想再找江溟问个清楚,却被江景之等人拦下了。
“你们放开我?我定要问个清楚!”阳青栎尚是一身寝衣便要找人去拼命。
肖季莲拦住他,还按不住人,玉冬来也加入其中按住他。
肖季莲看他太过冲动,不听劝阻,只能是伸手施下定身咒。
看着不能动弹却又因气愤满脸通红的阳青栎,她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是苦口婆心地劝他。
“你如今就是去找二长老也找不到程元笙她们的。江溟虽然身体虚弱,却也不是你我之辈能降服得了的,他既然已经说了他二人自有去处,便是没有生命危险,你有何必在此刻把事情闹僵,若是惹怒了他,那才是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不愿阳青栎去现在去找江溟,一来江溟与蓝鸢同为护法,术法修为不再蓝鸢之下,以他们几个人的功力确实是打不过江溟。
二来那日对峙,听江溟所言,很明显程元笙她们是在江溟手里,即使不是,他也应该是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再有肖季莲确实不可否认,她阻拦此事却有私心。若照早前的调查,随安江氏平日里会有人消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只是如此大规模的消失却是前所未有,这才引起了恐慌。
江溟在江家做此事十几年,一直是小心行事,未曾露出过任何蛛丝马迹,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此心急,还要掳走程元笙她们,此事背后必然还有大事牵连。
她想看看,江溟愿为此耗费十几年心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阳青栎听言,呵笑一声,嘲讽道:“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是说得轻巧。若是消失半月有余的人是你的贴身侍卫榆木,你今日还会这般冷静自持吗?”
肖季莲听他话语,倒真是将自己设身处地认真地想了一想,若真是榆木消失了,她会不会如此莽撞失态。
良久,她答道:“若是榆木,我也不会像你这般失了心智。不过是有许多事都要自己动手,颇有不便罢了。”
闻此言,阳青栎一讶,他不可置信道:“肖季莲,你竟如此冷酷无情!你是不是没有心啊!”
天下人周知,肖家的贴身护卫实为影卫,从小与主人一同长大,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是护卫,其实是主人最坚实的后盾。如此朝夕相伴十几年,她竟毫不担心自己身边人的安全,不免让人寒心。
榆木躲在房梁之上,将所有对话尽收耳中,他讽笑一声,笑自己可悲可悯,更笑阳青栎无知,怎会去与肖季莲论感情有无。
玉冬来见两人剑拔弩张,都快要上升到人品攻击了,赶忙做个和事佬,“好了好了,此事并非你们在此真吵就能有结果的。以你我的法力无法对付江溟是事实,他功法在你我之上,你就是去问了他不想说,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只能是静观其变。”
江溟从上一次蓝鸢又来帮他压制魔气之后,一直待在自己房中好好休息疗养。再有十日便是七月十五了,他需要把自己的法力提升到最高才是。
阳青桉再地牢里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这里面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寥。元笙身子虚寒,期间醒过一两次,可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了。
他大部分的法力都被限制住了,仅剩的那一点点法力根本不足以为元笙调养身体,只能看着她不断地沉睡。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
阳青桉看见来人,“你来做什么?”
在这黑暗中的每一日,他无法计算时间,便只能靠地牢中老鼠出来偷食的次数计算,每日夜间三次,今日才不过六次,还未到第三日。
江溟脸色偏白,在黑暗中却不显,女音依旧,带些柔弱,“我来借一样东西。”
“你想借什么?”
阳青桉警惕地看着江溟,他和程元笙被关在此处多时,身上有什么江溟也一清二楚,可他一直到此时才来借东西,阳青桉不明白他们身上除了这条命还能有什么东西让江溟惦记。
江溟冲他笑一笑,想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你不用如此紧张,我不是找你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