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青桉将程元笙护在身后,声音有些冷,“你想对元笙做些什么?”
江溟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我只是想向她借一点儿血而已。”
程元笙贵为神女,能被三青神鸟青睐的鲜血自然是精纯洁净,这样的血神鸟饮用尚能提升法力,对普通人而言更是提升法力的上好良药。所以,阳氏禁锢神女也不仅是自私无情,还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阳青桉不说话,江溟就当他是答应了。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将程元笙的袖子解开,看见了许多伤口,然后抬手就要用法术划开她的手腕,突然感受到阳青桉打过来的凌厉掌风,向后一倒,好在躲得快,不然手里的白瓶都要被打碎了。
江溟见他出手打断,笑出了声,“你不是不喜欢她,之前还一直要赶她走吗?怎么此刻倒是如此关心了。”到底是年轻人的爱情。
阳青桉看一眼还在昏睡的程元笙,“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自从再见到元笙,只有在她沉睡的时候,他才敢多看她两眼,才不会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
可是情之一字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不是他说想断就能断的。
元笙做神女的那几年里,每一次她被取血,他都不敢听下人回禀消息,更不敢去看。就是因为他承受不住心爱的女子被取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如今他又如何能忍受看着元笙在自己面前取血。
他做这许多都是为了改变这一局面,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若是成功,自是皆大欢喜。可要是失败,就又是一场空欢喜,那又有什么意义。
江溟站起身,“早叫你珍惜,你不听。年轻人总是如此,只有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阳家人生来的劫数。”
一个个的都是如此,最后酿就的苦果不还是自己一一吃下。
“只可惜,这血我今日是非取不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总是在无奈中失去许多东西,所以江溟对着这些可怜人总是会格外的感触,想要教导他们几句。
当然该做的事情,他一件不会少,否则又哪里会有“夜间冥魔”的称号。
他一抬手,手中黑气瞬间便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阳青桉按在了墙上。江溟看着他挣扎不得的样子,仍旧温和。
“没有希望的事情就不要挣扎了,接受便好。等你有能耐了,再伺机而动。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挥手,割破了程元笙的手腕,鲜红的血液自己流入了白瓶之中,装满之后,从外边看来瓶身带着微红,显得妖冶。
江溟将白瓶收好,用法术将程元笙的手臂恢复如初。然后一摸她的脉象,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个红色的药丸,喂进了程元笙的嘴里。
“你给她吃了什么?”
江溟解开阳青桉身上的枷锁,“她这些日子来昏睡不仅仅是身体虚弱的原因,还因为她体内被种下了咒术,当是时间咒,她应该很久之前就有感觉了,怕是没与你说吧。”
江溟从前在阳氏对此有所耳闻,不过他只能大概推测出是时间咒术,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阳青桉立马抱住程元笙,在脑海中苦苦思索,“时间咒?是阳家的归期令。”
江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的药只能让她清醒一些时日,你若是有解决办法还是尽早给她解决吧,不然她怕是要一直沉睡下去了。”
江溟说完锁上门就走了,留下阳青桉抱着程元笙痴坐着。
阳青桉看着程元笙越来越憔悴的容颜,突然之间眼里含了泪。
难怪阳氏的人会在她偷跑出来之后不派人追究,原来如此。
她不仅是提前取出了不少血备着,竟然还答应种下“归期令”。
所谓“归期令”若是归期已到,人却未归,被种下咒术之人便会逐渐陷入沉睡,直到永远。是阳氏对怕外出不归的人的限制。
可是这咒术只有家主能解,他们如今又被困在此处,他该如何是好。
☆、入魔
江溟回到自己房间,将取来的血悉数吸收,在体内运行十二个小周天之后又是十二个大周天。
江溟额间冒出大汗,一口鲜血吐出。
他擦擦嘴,要想成事必要付出代价,这是不变的天理。他是只是一个半魔,体内尚有人身的那一半对此排斥莫深。
“血液如此精纯,难怪被选为神女。”
吸收凡人的血液对一个魔来说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所以泗水从来只吸取精气炼化。可食其血液却能让魔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升,突破自己的瓶颈。
代价是这是一个无底洞,一旦选择了这种邪门歪道,就像是吸食鸦片一样,再没有回头路,要么一直这样作恶下去,要么自己的血液枯竭而死。